“你說什麼?你到底是誰?”
我被這突然而來的電話給整懵了。
完全破音,隔著電話線都能感覺到對麵的瘋狂。
“我是高勝男!你五姐呢?讓她給我出來!”
“什麼?高勝男你說什麼?我五姐不是被你哥帶走了,我還要找他要人!”
“嗬嗬,這個凶手,她就是個凶手,她捅了我哥,這個狠毒的女人……”
那一瞬我徹底精神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那柔弱的無縛雞之力的五姐,捅了人高馬大的高盛天,我覺得難以置信,可轉念一想,這世上若有一人能傷了高盛天,或許也就隻有他枕邊的我五姐。
我有些不敢想,好半天電話那頭的高勝男還在咆哮,而我好半天都是僵住的。
直到周林在身後拍拍我的肩膀,我才緩過神兒。
“小婉,怎麼了?”
我回頭看看周林“高……高盛天出事了!”
電話裡高勝男哭的更撕心裂肺“唐婉你告訴我,唐影到底在不在你那?你說,你說啊!”
“她不在我這!高盛天……你哥他現在什麼情況?”
“在醫院搶救,醫生說差點血就流乾了……唐婉,我告訴你,如果我哥有個三長兩短,我饒不了唐影,也不會放過你們唐家人……”
自己親哥搞成這樣,高勝男已經瘋狂。
我沒再說什麼,現在隻希望高盛天沒事,我五姐沒事。
“你哥他在哪家醫院?”
“第一醫院……”
她說完我就掛斷了電話,與其跟已經被悲傷憤怒衝昏頭的高勝男對話,還不如我自己親自去看看。
之後我跟周林第一時間趕到醫院,此刻高盛天人還在搶救,那個以往意氣風發的女人高勝男,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個人靠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
偶爾有保鏢回來報告“高小姐,沒找到夫人……”
“什麼夫人?唐影是凶手,她就是個凶手!”
保鏢嚇懵了,趕忙改口“唐影沒找到!”
“找不到你回來乾什麼?趕緊去找啊!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她給我找回來,我哥要是真有事,我就讓那女人陪葬……”
保鏢嚇跑了,我跟周林湊上去。
高勝男一看到我,就激動的起身一把扯住我的衣領子。
“唐婉,是你,是不是你把你姐藏起來了!”
我一把扯開她的手“我沒有藏誰!我比誰都想知道我五姐在哪!高勝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高勝男看看我,之後一屁股又癱坐在長椅上。
她看著手術室眼淚汪汪,之後使勁抹抹眼淚,瞪著血紅的眼珠子看我“發生什麼?我也不知道發生什麼?明明一切都好好的,怎麼就會這樣?要不是保姆起夜,可能我哥血流乾了都沒人知道!”
“那我五姐呢?”
“我不知道,保姆起來的時候人就不見了,一定是那賤人捅了我哥,然後就跑了……”
我不想跟她較真,可那兩個字真的很刺耳。
我叫停高勝男“高勝男你彆那麼說我姐!”
“我說的有錯嗎?我哥對她那麼好,她卻要一直要逃,現在還想殺我哥,她不是賤人是什麼?”
“夠了!我知道你哥受傷你很難受,但你不是當事人,你哥跟我姐之間的事兒,隻有他們兩個人清楚。在這之前,我姐也是好好的,是你哥硬生生把她帶走,我問他要過人,他不肯放,結果……”
“嗬嗬,唐婉你什麼意思啊?你意思是我哥自找的嗎?”
“高勝男,我隨便你怎麼理解,但現在事情還沒搞清楚之前,彆妄下結論!”
“我就下結論了怎麼樣?這世上除了她唐影,我想不出還有第二個人可以傷到我哥……”
“那也是他自己願意!”
“你……唐婉,唐影,果然,你們唐家的女人都這麼可惡。那些男人都是傻子嗎?我哥是這樣,周林是這樣,還有陸戰……新婚夜當著那麼多人的麵,送百萬豪車,陸戰這是向全城宣告,他願意永遠做備胎,傻子瘋子,都特麼有病……”
高盛天出事,激發了高勝男心底全部的怨恨。
他哥受傷的事,陸戰對我的情,全都成了她憎恨的養料。
之後我不再說話,多說無益,在醫院吵也沒意思。
周林那頭找人尋找我姐,我也打電話給二姐六姐那邊問她們有沒有見過五姐。
原本安靜的夜,因為高盛天出事,變得徹底沸騰起來。
沒有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就連發現高盛天的保姆,也隻是看到高盛天受傷倒在血泊,至於我五姐,她看到的時候就已經不在了。
大家找了所有能找的地方,卻一無所獲,最後我想到一個地方。
“周林,或者五姐她去了那……”
我沒有驚動長椅上的高勝男,她現在非常不冷靜,以她的火爆脾氣,如果找到五姐後果不堪設想。
我跟周林轉身要離開醫院,她在身後叫住我。
“唐婉你去哪?你是不是知道唐影在哪?”
我回頭看看她“我不知道,但我會找到我五姐!這些事總要說清楚的!你放心,唐家人做事不會沒頭沒尾,等我找到五姐,會給你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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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完,就拉著周林離開醫院,之後上車我指著西方。
周林疑惑的看著我“小婉,我們去哪?”
“陳明亮的墓地!”
周林點頭,之後踩下油門兒。
是啊!如果說高盛天真是我五姐捅的,那一定還是因為陳明亮。
我五姐這一生,陳明亮活著她愛他入骨,陳明亮死了,又讓她愧疚到心底,那男人死了好多年了,可我五姐的人生,卻一直停留在他死的那天。
說高盛天跟我五姐是孽緣,其實她跟陳明亮又何嘗不是?
我擔心,擔心五姐鑽到死胡同,覺得她為陳明亮報仇了,就會又想去下麵找他。
我越想越怕“周林,再快一點!”
“小婉,彆擔心,五姐不會的……”
周林安慰著我,但我真的不知道她到底會不會?多年的虐戀,她生命中的兩個男人,已經讓她心力交瘁。
我怕,怕她會就此了結生命。
去墓地的路上,我滿心焦灼矛盾,想要找到她,又怕找到她之後,是我不能麵對的結果。
但一個多小時之後,我跟周林趕到墓地時,卻也隻在陳明亮的墓前看到一束鮮花。
白玫瑰,白色代表祭奠,玫瑰代表愛情。
她真的來過,隻是她又走了。
“五姐到底去哪了?陳明亮如果你在天有靈,告訴我,我五姐到底去哪了?”
我看著墓碑上,陳明亮永遠定格年輕的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