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林,我再也看不到你了嗎?”
“會的!我們一定會團聚!周林不騙小婉,但這之前,你要好好活著!小婉,我真的很想一直跟你在一起,但現在我該走了……”
他說完,就扇動翅膀,與我們的寶寶一起飛走了。
“周林……周林……”
是夢,還是周林以一種特殊的方式跟我告彆。
醒來後,我沒哭沒鬨,隻是靜靜打量著這屋子。
周林不在了,他之前坐過的位置,現在被陸戰坐在。
老哥一臉擔憂的看著我,卻什麼也不敢說,隻是那樣一臉期待的看著。
許久,我歎息一聲“老陸啊,彆擔心我了……”
“你……你看到周林兄弟了?”
“嗯,他跟我說,讓我好好活著,我們一定會有團聚的一天!”
那之後,我再也沒見過周林,我不知道這樣叫不叫正常。
但既然我答應他,就要好好把日子過下去。
丈夫沒了,孩子沒了,我的生活就隻剩下事業。
空下來思緒亂飛,我就每天讓自己像陀螺一樣,忙的起飛,這樣就可以少點思念。
那段時間,陸戰幾乎每天來我家,禮物不重樣的送,周邊住的那些八婆,每天到時間遛狗,然後就是湊到一起講我的是非。
“嘿嘿,我跟你們說,這唐婉跟那個陸總,八成是已經同居了……昨晚都沒走!”
“你可拉倒吧!走了,是今早又來的!”
“啊?這樣嗎?話說這男人可真能折騰啊!他們公司飲料現在可是全國出名,不是應該很忙嗎?咋還有時間天天找女人呢!”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男人都無利不起早的,要不是得到了甜頭,哪能一天天跟狗似的……嘿嘿嘿……”
“你看到了?”
“那還用看,你想想,過去周林在的時候,那兩人多能折騰啊!有次我遛狗,看他倆從車上出來,那一臉潮紅,你說乾啥了?”
“在車裡啊?那能施展開嗎?”
“刺激啊!話說唐婉這娘們是真會玩兒,這老爺們兒看到她,那不饞的滿嘴哈喇子……”
說唄,說就說唄,我聽不到,就心不煩。
可這一個個偏偏站我家門口說,嘰嘰喳喳一早上聽的那個心煩。
我推開窗戶,朝外麵喊“姐幾個可以了!有嚼舌根子的功夫,不如多關心關心你們男人,自己都讓蚊子咬了,還幫彆人撓癢癢!”
我這一句,那幾個八婆不愛聽了。
“切……咋滴,你能做還不讓說啊!周總才走幾天啊,就迫不及待的往家領男人,也不怕周總晚上變成鬼來找你倆算賬……”
那幾個說完,灰溜溜的牽狗走了。
我回頭,陸戰正在我家擦桌上,吃他早上買來的豆漿油條,人家可是一點沒當回事。
“小婉妹子,今天這豆漿不錯!你喜歡甜的,再加點糖,我喝不加糖的正好……”
我看看他,深吸一口氣“陸戰,你彆總來了!”
“啊?咋了?”
“話說你也那麼大公司呢!還是多管管公司吧!”
“不耽誤啊!你哥的能力你還不知道嗎?下麵人早就整明白兒的了!”
“陸戰,我的意思是說,你彆在我這浪費時間了!”
陸戰白我一眼“時間是我的,算不算浪費,我自己有數!”
“你……那我再說清楚一點,我不希望,因為你每天過來,讓那些八婆在背後說三道四,我不想他們說周林……”
提到這個名字,陸戰剛吃進嘴裡的油條嚼都沒嚼,硬生生咽進去。
“小婉妹子,我隻是想陪陪你!”
“陸戰,誰也不能將就誰一輩子,我唐婉的人生,是我自己的,你也有你的人生,彆在我這耗了,不會有結果的……”
陸戰苦笑“要啥結果!能天天看到你,哥都老知足了!”
他越是這樣說,我的心越是難受。
我乾脆說點狠話趕走他,總好過一直耽誤他。
“夠了陸戰!你知足,但我不想!我不想聽那些閒話,我就想過幾天清靜日子,你彆打擾我行嗎?”
他一臉驚訝的看著我“我打擾你了?”
我點頭“對,你打擾我了!”
他苦笑“原來是這樣!那我……我走……我現在就走……”
陸戰乾了碗裡的豆漿,直接開車走了。
我望著他車開走的方向,心裡也是很不舒服。
“陸戰,不是我心狠,是我不想這樣一直耽誤你,你是個好人,應該找個好女人,有更好的人生……”
那之後,陸戰的確沒再來我家,但偶爾也會有禮物送來,每每我要拒絕,他就跟機關槍一樣把我懟的無話可說。
罷了,就這樣吧,我們都需要適應的時間。
轉眼又過了半年,人說情場失意,商場得意,這話用在我身上似乎是那麼回事兒。
以前做生意還總是磕磕絆絆,好幾次要不是周林幫我解決,我還真挺頭疼。
最近半年生意很順,之前談的幾個拆遷項目都挺賺錢,酒店賓館拆了,就需要重建,我公司又增了項,可以承接一些規模一般的工程,那些我拆了的酒店,還可以參與裝修招標。
二姐夫拿我打趣,說我啥都敢乾,我說啥都乾,就犯法的事兒不乾。
二姐夫這人能張羅,裝修公司這塊我乾脆交給他負責,這老先生心疼錢,能算計,村裡又有些聲望,找工人管理沒人比他強,而且他早年還學過兩年木匠,也算半個內行。
當然最重要的是,他是自己人。
裝修公司開業之後,我接了一個賓館一個酒店的活,我手底下的大學生挺給力,圖紙報價這塊都整的挺明白,可效果圖出來,甲方卻似乎並不滿意。
“唐總,你這太中規中矩了,現在人都講個排場,要麵子你懂嗎?你知道鴻運酒樓嗎?就人家那種,跟皇宮似的,那種效果!”
“鴻運酒樓?”
我太知道了,那可是我從前常去的地方,不過最近大半年都沒去過了,周若虹走了,酒樓賣給一個粵東人。
我之後去過那,從前的經理還在,我跟他打聽酒樓的裝修,他隻是很無奈的搖搖頭。
“唐小姐,不是我不告訴你,是鴻運酒樓之前裝修很多材料都是從粵東那邊運過來的,就算你能在冰城找到,那價格也……”
“懂了,謝了!”
不乾則已,既然乾就要乾好,乾精。
千篇一律的裝修誰都可以,也很容易被取代,那就整點有難度高精尖的,彆人想模仿,那也是豁出去成本才行。
說乾就乾,第二天,我就買了去粵城的機票,上午上飛機,天沒黑就到了幾千裡外的粵城。
南方的雨水,總是比我們那多很多。
一下飛機,就下起了小雨。
我去買了把傘,一手拿著傘,一手拎著行李箱,在這樣的雨天顯得有點狼狽。
陰雨蒙蒙儘頭,我恍惚看到一抹熟悉的背影。
那高大挺拔,那豐神如玉的氣質,這世上唯他一人。
“周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