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
你要跟我耍無賴,就彆怪我比你還渾。
我當眾懟了跟班瘦猴子,賈主任本尊這會兒氣的臉都綠了。
“你……你這個粗俗的女人!”
我看看他,點頭笑笑“你說我俗我也不否認,我唐婉本來就是農村來的,你們說我有背景有靠山,還真是高估我了。實話告訴你們吧,我啥都沒有,所有身家都開了這個飯店,這就是我安身立命的活計,所以,誰要是打我飯店的主意,我這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不好,誰也彆想好!”
“你威脅我?”
“賈主任,你心虛什麼,我可什麼都沒說!”
他們說我飯店湯裡有蟲子,找衛生局的過來要搞我,現在蟲子讓我吃了,物證沒了,這原來屋裡的,跟剛進來的都挺尷尬。
衛生局那工作人員,看看謝頂男“賈主任,您看這……”
“沒有物證也有人證,剛剛在場這麼多人都看見了,不是她說沒有就沒有的!”
我在包房裡四下環顧“嗬嗬,誰看見了?來咱們聊聊!”
這幫有點職務的,平日裡仗著自己的身份,一向都很能裝。
轄區飯店的老板,見到他們也是點頭哈腰,臭毛病早都慣出來了,今天到我這,突然就碰了硬釘子,特彆我剛剛那句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擺明了針對他們,謹慎點的這會兒已經找借口離開,剩下的也不說話,畢竟這蟲子怎麼回事兒,他們心裡門兒清,真鬨大了,容易引火上身。
那謝頂的賈主任一看這一個個都不吱聲了,氣的臉色鐵青。
“孫老弟,話說剛剛你就在我身邊,親眼看我把蟲子從湯裡撈出來的!”
被點名了,那姓孫的臉色這會兒也跟孫子似的。
他倒是不想趟這渾水,奈何他在區裡上班,那賈主任的姐夫是他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他的升遷說白了就人家一句話的事兒。
到了這程度,他就是心裡不願,也不敢得罪那姓賈的,明知道這投名狀不好遞,也隻能硬著頭皮。
他糾結半天,搓搓下巴從椅子上起身“那個,我剛剛的確看見了,那蟲子有一寸長,剛剛我旁邊的,小楊也看見了!”
他自己被拉出來不甘心,順便又拉了一個。
這人口中的小楊是女的,二十出頭剛畢業就進了衛生局,雖然坐在姓孫的旁邊,但在場大部分人都知道,這女的跟賈主任有一腿。
“我……我也看見了!不過也沒看清楚是什麼蟲子,反正挺……挺大的……”
這會兒,小楊眼睛的瞄到賈主任身上,賈主任看著姓孫的,姓孫的不跟他對視,眼睛一直在小楊身上。
這一個個擺明了各懷鬼胎,賈主任讓姓孫的做偽證,姓孫的也不傻,點破小楊跟賈主任的不正當關係,這一環扣一環就形成了閉環。
在場的大多都是有公務的,一個個混跡仕途,比猴都精,一看這情況不對,能跑的都借口跑了,剩下的也都是有利益糾葛的,跑了怕自己以後吃鍋烙兒。
我四下環顧這屋子,原來他們來十多個,現在也就剩下不到一半。
不遠處肥豬抽的雪茄也不香了,這會兒煙嗆到鼻子裡,難受的直流眼淚。
我笑,衝賈主任拍巴掌。
“看來,今天不太順利啊!”
他瞪著我“唐婉,你彆得意!你以為你吃了證據這事兒就了了,你這飯店就是為什不合格,必須停業整頓!”
“整頓,你要整頓我的飯店,理由是什麼?”
“衛生不合格!”
“哪裡衛生不合格?”
“湯裡有蟲子!”
“蟲子在哪?”
他不講理,我就跟他硬剛到底。
姓賈的氣壞了,摟不住火氣的起身又拍桌子。
“我們都看到,這就夠了!小王……”
他給來的衛生局工作人員使眼色,姓賈的好歹是領導,那幾個一看,也馬上明白怎麼回事。
站在最前麵的姓王的年輕人走到我麵前“唐婉,你的林婉酒店存在衛生問題,請從即日起停業整頓,直到衛生合格為止!”
我拍著巴掌點頭笑“好啊!這是沒證據,開始誣陷了!”
瘦猴子竄出來“誰誣陷你了,我們看見了,我們的眼睛就是證據!”
“那你摳出來啊!你們說你們看到我湯裡有蟲子了,我還說你口袋裡有贓款呢!行,要封我飯店是吧,那我也舉報,有人跟商人勾結,假公濟私!在場的誰也彆走,我等警察過來,我到底看看,你們這些吃公家飯的,一個月掙多少錢,能吃這大幾千上萬的席,喝茅台灌洋酒,抽進口雪茄……”
我一句話戳中要害,姓賈的包括剛進來的衛生局那幾個,還有不遠處抽雪茄的肥豬,這會兒臉色全變了。
“唐婉你瘋了,你是開飯店的,你應該明白你說這樣的話,就是自絕後路,以後誰還敢來你這吃飯?”
我冷笑“嗬嗬,我飯店都要被封了?我還敢指望有人來吃飯?姓朱的姓賈的,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們之間什麼勾當!還是那句話,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唐婉就這麼一個飯店,你們要是弄黃我的飯店,害我沒鞋穿,那你們也給我等著扒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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扒皮這兩隻,是他們這種人最最忌諱的。
彆說姓賈的,就連剛剛叫喚最歡的小瘦子都慌了。
說句不好聽,這一個個都是狗仗人勢,仗著自己身上那點權利,就各種吃拿卡要,平日裡大家為了和氣生財也就都忍了。
或者他們也沒想到,今天就踢到我這塊油鹽不進的硬石頭。
我眼見瘦猴子,湊到姓賈的耳畔,似乎在勸。
姓賈的一麵聽著,目光有意無意往肥豬那邊看。
說白了,這次蟲子風波的根源就是那肥豬,他記恨我上次博了他的臉麵,還把他踹水池裡,就連周林後麵那頓胖揍,他不敢得罪周林,也一起算我頭上了。
其實我很清楚,他們今天真正的目的,倒也未必是要關我的飯店,無非是懷著點齷齪的想法。
我要是慫了,或者軟一點,接下來就會有非常惡心的要求提出來。
就像周林說的,港島很多飯店女老板屁股都不太乾淨,也不隻是港島,就粵城像喬依琳那樣關係搞的很亂的也不少。
畢竟乾飯店,特彆是我們這種比較高端的店,接觸的人太雜,也都不是善男信女,真的就是你自己不夠強硬,沒有靠山,很大概率死都不知咋死的。
這些潛在的規則,我唐婉並非不懂,隻是經曆過太多,生死麵前無大事,我大不了回老家種地也餓不死,犯不上為了幾兩碎銀卑躬屈膝。
我從前經常說,流氓是彈簧,你軟他就就強,其實流氓的範疇,也未必隻是街邊那些混混兒,有些穿著製服的也一樣是流氓,而且是大大的流氓。
瘦猴子姓賈的,還有肥豬,三個人互相對望半天,似乎達成了什麼默契。
原本還趾高氣揚的瘦猴子,突然就變了臉,擠出一抹在我看來,比哭還難看的笑意。
“唐老板,這裡麵應該是有什麼誤會!”
“嗬嗬,什麼誤會啊!我這飯店開的好好的,就有人來找茬,這要是天天鬨這樣的誤會,我還真不如關門算了!”
瘦猴子見我還挺強硬,之後走到衛生局那個工作人員旁邊,說了幾句話,那幾個臉色也不太好看,但礙於姓賈的是領導,也隻能聽著。
“那個,看來今天的確是誤會,既然這樣,我們就先走了!”
“幾位慢走,有時間來這我這吃飯,我做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