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林就一直站在我身後,他打量著我們的院子,又看著這個新鄰居的院子,不由得眉頭緊鎖。
“小婉,這倆個院子怎麼會這麼像?”
我苦笑搖頭“說實話我也不知道!”
“你原來不是住這村子嗎?怎麼旁邊鄰居會不認識?”
我看看周林“我這左右兩邊鄰居,那邊是跟我關係不錯的秋生跟春花兩口子。這邊這家原來姓洪,老洪家就一個姑娘,上山下鄉那些年,她跟城裡來的小夥子結婚了,算倒插門。後來老洪家父母都沒了,城裡那小夥的親戚拉吧他們進城做買賣,他們就進城了,說話這也沒了兩年的事兒,房子之前都是空著的,我也有段時間沒回來了。難道是老洪家的人掙錢回來蓋房子了?”
正當我疑惑之時,旁邊卸車的司機,擦著額頭的汗,走到周林我倆麵前。
“妹子,有水嗎?車上水喝沒了……”
“有,你等著我給你拿!”
我到車上拿了兩瓶水,遞給司機跟卸車的小夥。
兩人噸噸噸一頓喝,一口氣全乾了。
“誒呀,爽快!”
既然搭上話了,我就好奇上去多問了兩句。
“二位,你們知道這家人姓啥嗎?姓洪嗎?”
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搖搖頭“我們不知道,我倆就是負責送貨的,不過這家東家挺有錢,不少東西都是我們拉的,給的運費比彆人高,事兒也少!”
“你們也沒見過這家主人?”
“沒有!就是一個戴眼鏡的男人,他讓我們拉啥我,我們就去拉,然後送過來,這家房主長啥樣還真不知道。我二姨夫是負責給他們蓋房子的工頭,這家房主挺奇怪,就說儘量跟隔壁差不多,你倆是他隔壁鄰居吧!”
我尷尬一笑“嗯!”
“妹子,你還有事兒嗎?要沒事我走了,我們晚一點還得拉趟貨,去家紡城!”
這是連床單被褥都買了,看來要不了多久就要入住了。
我好奇,但一想,要不了多久,估計就能跟這神秘新鄰居見麵了。
“行沒事了!你們忙吧!等我看到那新鄰居,還真的問問他,這麼抄我家乾啥?”
“哈哈哈……”
倆送貨的笑嗬嗬的開車走了,我也轉頭找鑰匙開大門。
隻是周林,眼睛一直盯著隔壁的院子,眼裡若隱若現的迷霧。
“周林,搬東西吧,一會兒我先把麵和了,咱們先把餃子包了,吃完才有力氣收拾!”
“嗯!”
就這樣周林我倆一樣一樣倒騰,打開房門,撲麵而來一股黴味。
經曆了一個伏天沒開窗戶,其他屋子還好,廚房有些角落都長了青苔了。
灰塵也不小,好在井水沒問題,春花之前就總說,我家井裡的水好喝,她家跟我家中間的院牆也不高,他們偶爾會過來打水,要不我還得借個水泵把水抽乾了才能用。
我讓周林打兩桶水,然後拿抹布先簡單擦擦就開始和麵。
麵和好了,就找個暖和的地方醒著,再切肉剁餡子。
我的餃子餡兒還沒等剁好,周林那邊東西都歸位了。
他看我剁餡兒挺吃力,額頭滲出了汗珠,走上來,大手附在我拿菜刀的小手上。
“我來吧!”
我看看他,淡淡一笑“快好了!要不是這刀時間長了沒用,這會兒我都切好了!”
“那就磨磨吧!”
他說著,從窗台拿起磨刀石,沾了點水,就開始磨菜刀。
整個動作都很嫻熟,若不是他今天穿的很利索,我還真的感覺回到最初樣子。
那時候的周林,穿著個白汗衫,勞動布褲子,褲腿子還挽起一大塊,若隱若現的腿毛。
我那時候還打趣,要不要磨完刀,把腿毛一起刮掉。
他蹲在那,一臉認真的磨著,一會兒這麵,一會兒那麵,偶爾還拿起來檢查一下夠不夠鋒利。
周而複始幾次之後,他揪了一塊菜葉子一劃,菜葉子直接兩半,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嗯,磨好了!”
他把磨好的菜刀洗了洗,卻沒給我,而是自己學著我剛剛的樣子剁起肉來。
“周林,我來吧!”
“就剁唄,我會……”
我嬌嗔一笑“你得了吧,我怕你力氣太大,把彩板剁壞了!”
他看看我“才不會呢!你看我這不切的挺好嗎?”
“我看看……”
我湊上去,接過菜刀,之後我拿著菜刀,他的手附在我的手上,我倆一起拿著磨好的菜刀,起起落落。
周林很曖昧的嘴唇靠我的耳朵越來越近“小婉,你看,我說我會的……”
我的耳朵被他燒的發燙“嗯,還真是!對了,你怎麼會磨刀的?”
“磨刀?是啊,我怎麼會呢?”
對於這點,他似乎比我更疑惑。
我之前就問過醫院的醫生,跟小白,失憶的人,隻是失去一部分記憶,並不是什麼都忘了,有時候一些事,他可能自己都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但就是上手就來。
我笑笑“因為你本來就會。周林你可以房前屋後走走,這裡的一草一木都是你為我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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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急,我們一起把餃子包了!吃完,我們一起轉!”
“行!”
我們向從前一樣,我和餡兒,他揉麵,我包餃子他擀皮兒。
等餃子包的差不多了,就該生火燒水了。
這當然是周林的活兒,曾經那個蹲在灶坑前,仍舊魅力不減的男兒,我又看到了。
隻是不知怎的,灶坑突然打了個空腔,連煙帶火苗撲出來。
那會兒周林正要吹氣,好在躲的及時,不然頭發眉毛怕是要遭殃。
“周林,你的衣服……”
俊朗的臉是躲過了,可衣服沒躲過去。
兩個大火星子崩到衣服上,把他那件漂亮的灰藍色夾克燒了兩個不小的窟窿。
“沒事……沒事……”
我苦笑一聲“是我疏忽,村裡不比城裡,燒火扒灰的,這麼貴的衣服,燒壞白瞎了!”
我有點心疼他那件死貴死貴的衣服,畢竟我在港島逛商場的時候看到過那個牌子,看的人肉疼的那種。
不過周林卻不這樣想,他笑的很爽朗“我覺得挺好玩兒的!這個是不是就叫煙火氣!”
我嬌嗔的白他一眼“還煙火氣呢!多懸沒把你烤了,要是頭發眉毛都燒掉了,那得啥樣!”
鍋裡的水開了,周林起身,繞到我身後大手把我環住。
“怎麼?我要是燒成禿頭禿眉,你就不喜歡我了?”
“有可能啊!你想想你沒有頭發,沒有眉毛,那得多好玩兒啊!”
“好啊,你嘲笑我……看我不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