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的故事,就是一筆爛賬。
十九年前,周林失去了媽媽,李慧以最殘酷狠毒的方式,讓周林媽媽連死都無法抬起頭。
那之後,周林成了孤兒,即便後來找到自己父親,也仍舊孤獨的活著。
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李慧。
她在周世君麵前裝的溫柔善解人意,背地裡卻是個毒蠍子,她找人殺了周林媽媽,還要將她名譽詆毀到塵埃,甚至連她的骨灰都不放過。
人性至惡,不過如此。
而這一切,周世君看在眼裡,他不是不知道,卻選擇演下去。
人前溫柔的丈夫,背地裡也全是算計,他把李慧對周林媽媽的狠毒,加倍的用在李慧身上。
他一麵利用李家的勢力,做他不願親自做的肮臟事,一麵又收買李慧身邊的人,在她每日餐食裡下毒。
都是一些很普通的藥,拿到醫院也查不出什麼,可日積月累卻是可以徹底毀了一個人的身體。
當李慧意識到,自己無論怎樣保養,都是病怏怏的,她每天吃最好的食材,用最好的保健品,可身體就像是被鑽透了氣,精氣神源源不斷的流失。
特彆在最近一些年,她常年被病魔折磨,一年有三分之一的時間在醫院,另外的時間也是病魔纏身中藥西藥不斷,每天被泡在苦水裡。
周世君的心思,周世君的狠,是一般人都無法想象的。
或者是他還需要利用李家,或者他就是恨透了李慧,不想她死的痛快。
看著一個意氣風發的女人,一點點變成病秧子,日日被病魔摧殘,這才是最狠的報複。
當然,這些事到了今天就很容易理解。
但我覺得,這裡麵可能還有更深一層的意思。
李慧的毒手,於周林而言,是最好的磨刀石。
說句不客氣的話,能讓一個人男孩兒迅速成長的,不是愛與包容,而是一次次的毒手的淬煉。
可到了今天,誰又敢說自己是贏家?
李慧是個惡毒的女人,可她又從未想傷害周世君,但那場車禍,卻是讓周世君人躺在醫院裡,到現在也沒醒來。
愛人因自己生死未知,兒子也怨恨背叛她,親弟弟人在監獄,李家也淹沒在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裡。
李慧輸了,一切似乎都是徒勞。
而周世君呢?他又贏了嗎?
他的兒子跟他都不親,無論周辰還是周林,他想要為愛人報仇,坑了李慧這麼多年,到最後卻因為那場車禍,不知還能不能醒來?
那周辰呢?
他不知道李慧是假死,但知不知道也已經沒意義,因為前一刻的假,此刻也已經成真。
愛人死了,親媽死了,父親躺在醫院不知還能不能醒來,他的人生就剩下虧欠,往後餘生都不知能不能走出來。
或許在李慧的眼裡,周林是那個贏家吧?
一路麵對狠毒算計,無數次的生死邊緣,走到今天他失了記憶,差點丟了自己,摸爬滾打總算走到今天。
李慧最恨的人就是周林,她不想想讓周林有好的結果。
所以她明知自己沒幾天可活,他想要除掉周林,讓這場已經輸了的戰鬥,變成徹頭徹尾的悲劇。
那一刀,是李慧自己頂上去的,但刀把握在周林手裡,那一身的鮮血,如果不是我親眼所見,都會覺得周林是凶手。
而更要命的是,幾乎同一時間,山腳下也有了動靜。
負責觀察情況的阿冰,察覺到不對,趕快跑來報信。
“周總,唐小姐,有人上來了……”
我們不知道是誰,可我們知道,無論是誰上來,看到這情況,周林都是有嘴說不清。
李慧固然該死,可這樣死了,周林就徹底被她拉下水。
我一直覺得不對勁,可又說不上哪裡不對勁,山下的人上來,就已經說明了問題。
此刻,周林也從李慧的瘋狂中緩過神兒。
李慧死了,瞪著眼睛死相非常恐怖。
但她的嘴角有笑意,因為她覺得,她雖然輸了,但沒有輸徹底。
周林看看我“小婉你怎麼來了?”
他又看看阿冰,阿冰一臉心虛的低下頭。
我一把抓住周林的胳膊“這不是重點,得快點離開……”
周林又看看阿冰“你先帶小婉離開!從另外一個小路離開!”
“周林我們一起走!”
“一起走,我們誰也走不了!阿冰,快帶她離開……”
阿冰一臉懵“可是周總……”
“我自有辦法……”
周林還是那樣自信,他說他有辦法。
可我知道,到了這地步能有什麼辦法。
我有種不祥的預感,從李慧的死,到山下上來的人,這些可能就是一場事先策劃好的陰謀,而這一切都指向周林。
如果周林留下,這所有的證據,都會讓周林萬劫不複。
但我沒反駁,隻是點點頭。
“行,那我們走!”
我說著跟阿冰一起轉身,周林見我走了,馬上轉身要處理現場。
他將李慧的屍體,拎起來,順著窗外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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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來,找不到屍體死無對證,警方想要定罪也沒那麼容易!
但我知道一切都不會這麼簡單,如果隻是李慧死,一切都好說,現在的情況是有人故意要弄死周林,他絕對沒那麼容易脫身。
想到這,我突然抓起某門口的木頭棍子,在阿冰跟周林不注意的情況下。
猛的轉身,一棍子打在周林身後,周林下意識的回頭要看我,可還不等回頭就昏死過去。
那一刻阿冰都懵了,他瞳孔老大看著我“唐小姐,你這是乾什麼?”
我沒時間解釋太多,隻是一把扯住阿冰的胳膊,連指甲都快嵌入他的皮肉“帶周林走!快……”
“可是……”
“我不知道來的是什麼人嗎,但我猜那些人是有備而來,他們如果抓到周林是不會放過他的!”
“可唐小姐你……”
“你放心,隻要周林跑了,他就一定有辦法救我!但如果他出事,我們一個都好不了!”
這些利害關係,阿冰心裡明白。
雖然很為難,但還是背起周林,從木屋側麵野路離開。
那個時候,誰也沒時間想太多,我也是一樣。
我甚至不知道下麵來的那些人到底是誰?一切的一切更多是憑著第六感行事。
我慶幸自己的清醒,在最危急的時刻,想起上次跟周林一起見約翰李的場景。
那人最後說的話,我一直記得,他說過要送周林進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