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輒就把沈清柯考狀元掛在嘴邊。
那會兒日子實在是苦,晚上睡山洞,白天伐木、采石,天天鑽木取火,每天從睜開眼到晚上睡覺忙不停歇。
每一天都要做以前沒做過的苦力活。
走了不少彎路。
沈清柯累到最嚴重時,拿筷子手都是抖的。
李素問經常聽見晚上沈嶼之翻身時會發出無意識的悶哼聲。
疼的。
就是太難太苦,才會想往以後的美好。
會說沈清柯考上狀元郎一家人風風光光回京城。
會說沈清棠成為富甲天下的女商,連皇家都禮讓她三分。
會說為她掙個一品誥命,讓大嫂和二嫂見了她就得卑躬屈膝的行禮。
後來,一家人慢慢開始習慣生活在山穀裡,直到現在溫飽有餘。
漸漸也不再提考狀元、給她掙一品誥命的事。
甚至會刻意在清柯麵前避開科舉這個話題。
剛進山穀時的豪言壯誌大都拋之腦後,就沈清棠還堅持要做天下第一商人。
“你看你……”沈嶼之抬手,食指指腹抹平李素問皺起的眉心,“難怪,清棠總說你心思太重,過於憂慮。
就眼巴前而言,清柯確實隻能參加縣試。
可清棠常說,事在人為。
就算清柯明年隻能考縣試,那後年呢?說不定他就能去參加府試。再下一年說不定就能參加院試。
最不濟也得考完縣試吧?否則清柯都沒入學資格。”
得先考中生員方能進入府、州、縣學學習,所以又叫入學考試。
沈清柯隻有參加了縣試,才有去縣學上學的資格。
至於府試州試,那是過了縣試以後的事。
“清棠還常說不能打沒把握的仗。
就算現在不能參加科舉,清柯學到的東西是他肚子裡的,萬一遇上大赦,突然讓回京趕考,最起碼他不慌。
總好過什麼準備都沒有,有機遇參加科舉時肚裡空空好吧?”
李素問點頭,“說的也是。無論如何明年的童試還是要考的。明明在京城時清柯已經準備參加秋闈……唉!世事難料,誰承想全家就被流放了呢!他又得從頭開始。
說起來,清棠這孩子自從來了北川倒像換了個人。”
沈嶼之點頭,“是啊!她在京城時就不喜被拘著,在北川大概是如魚得水了吧?!現在這樣多好?”
夫婦倆說著話同時抬頭看向陳府大門口。
陳府大門打開,出來的應當是管家。
沈清柯說明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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