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鳴是個記仇的人,目光掃過發號施令的那個。
卻發現這裡的士兵不止身著盔甲,連臉都遮的嚴嚴實實,隻眼睛露著,壓根看不清相貌。
他不想配合,卻找不到不配合的理由。
若是他守城,也不可能隨隨便便放人進城。
夜晚宵禁,本就不該進城,真不放他們進來也是有理有據。
張鳴咬著牙,任他們搜去自己身上的利器,美其名曰暫代保管,等明日可拿著秦帥的手令過來領。
秦帥,指的是秦征。
張鳴他們好不容易過了城門,趕到之前羅克塔城城主的住所。
如今這裡被征用做帥府。
卻被告知秦征不在。
張鳴皺眉:“這麼晚他不在帥府去哪了?”
門口守衛乾巴巴道:“秦帥並未告知。”
秦征是兵馬大元帥,他隻是個門口站崗放哨的小嘍囉,難不成秦征去哪兒還跟他彙報?
張鳴不傻,能聽懂門口守衛的意思,從城門口憋過來的那口氣又重了幾分,擠的心口滿滿的像是要炸掉。
事到如今,他哪還猜不到他們是故意的。
城牆上的秦家軍是故意的,搜身的城門守衛是故意的,連元帥府看門的守衛都是故意的,不在府裡的秦征更是故意的。
偏生,他們都是公事公辦,張鳴想找茬都像無理取鬨。
他敢保證,倘若他敢強迫秦家軍放行,拒絕他們搜身,秦家人一定敢毆打他們這些武將。
問就是以為是敵軍派來的探子。
若是舉著聖旨強行命令他們,日後他們就敢大開城門迎敵。
張鳴最終隻惡狠狠的瞪著守衛,“秦家軍叫久了你們是不是已經忘了你們本來的名字?你們是大乾西北軍不是秦家的私兵!”
守衛無辜朝張鳴請罪:“張將軍,小人確實是秦家私兵。小人的賣身契在秦家。”
張鳴:“……”
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牙都要咬碎。
還是身旁的副將打圓場,問守衛:“天寒地凍,我們一身盔甲外出行走笨重且不方便,能否通融一下讓我們進去放下行李換身衣物再前去找秦帥?或者辛苦你們派人出去找一下秦帥?”
守衛搖頭,很堅定:“我們不能擅離職守!我們秦帥說了,擅離職守是死罪。也不能放你們進去。無緣無故放陌生人入府也是死罪!”
張鳴抓著聖旨在守衛麵前抖開,“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這是聖旨!”
什麼陌生人?
守衛眨眼,一臉誠懇:“小人隻是個奴才,不識字。也沒見過真玉璽長什麼樣分不出真假,還請張將軍莫要為難小人!”
張鳴氣得想拔刀砍人,摸到腰間才想起來武器早被人卸了。
他沒有武器,可守衛有。
守衛見張鳴動作,二話不說,長槍一甩,抵在張鳴脖子上,語氣警告:“在帥府動手,彆怪小人不客氣!”
張鳴旁邊的副將忙拉住要失控的張鳴,“張將軍,冷靜。咱們來不是為了鬨矛盾的。”
他們帶著聖旨而來就是為了接管秦家軍。
若是鬨將起來,接管時必定阻礙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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