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馳看著秦征,目露痛苦,拱手:“秦帥說的是,我等定當努力。”
其他武將都沒說話。像秦征說的,大家都是武將,秦家軍什麼待遇他們最清楚不過,秦家軍麵臨什麼他們更清楚。
就連張鳴也沒說什麼,默默撿起地上的帳篷。
不管如何,他們都是軍人。
這一點毋庸置疑。
在這一眾武將,饑寒交迫搭建帳篷,努力生火開始院中露營野餐時,口口聲聲要跟秦家軍將士同甘共苦的秦征坐在燒著火龍的暖屋裡,一手抓著乾而不硬的肉乾,一手從床底拖出一個木箱,從木箱裡拿出一瓶酒,點著下巴示意季問津把酒杯擺好。
季問津:“……”
說好的跟你的戰士同吃同住呢?
季問津和秦征是差不多的人,容易把情緒寫在臉上。
區彆是秦征是雙重人格,他在京城外是秦家小將軍,在京城是無法無天的紈絝子。
季問津則像溫室中長大的花朵,從內到外的天真。
畢竟沒經曆過朝廷的毒打。
秦征不難看出季問津的想法,一邊給季問津倒酒一邊笑著解釋:“放心!我們秦家軍將士吃的喝的也是這些。”
“啊?”季問津低頭看看手中的肉脯,“你們秦家軍待遇這麼好?那你方才說的那麼艱苦!”
他一個外人都聽得憤憤,恨不得也拿一頂帳篷跑去跟秦家軍將士同吃同睡同甘共苦。
秦征嗤笑:“跟他們說的是真的。但是真話不代表是實話。”
僅代表部分真實。
“什麼意思?”季問津不解。
“朝廷對秦家軍確實如此苛刻,缺糧缺衣缺軍需武器還缺軍餉!
我們時常斷頓,秦家軍挨餓的時候比打仗的時候還多。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們最窮的時候連衣服都沒有,跟野人似的,用石器種地。
先前是你表哥辛苦的供養我們。如今是你表嫂養添補我們的多。哦,你手裡拿的、嘴裡喝的,都是你表嫂給的。”
“啊?”季問津低頭看著手中的肉乾,咂摸了下口中殘留的酒味,“沒想到我這小表嫂好生厲害!”
“方才已經跟你說過,日後哪怕得罪季宴時也彆得罪沈清棠。”
季問津連連點頭。
彆的不說,站小表嫂有肉吃。
他可不想用石器種地。
外頭那群人是朝廷派來接管秦家軍的,秦征變著法的折騰他們。
麵前坐著這個比自己稚嫩幾分的少年卻是真正來頂替秦家軍的人。
秦征不但好酒好菜招待季問津,還知無不言言無不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