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剩於馳留在原地,一邊驅趕毒蟲蛇蟻,一邊對秦征道:“秦征,當年我也年幼!長輩的事我無法做主!我父親……父親也是逼不得已,為了我們能活命才……”
秦征揮手打斷於馳,“為了你們活命就讓我家死?”
於馳張開嘴開開合合,最終化為三個字:“對不起!”
秦征轉身就走。
沈清棠怎麼說來著?道歉有用還用官差乾什麼?!
於馳往前追了兩步,對著秦征的背影喊:“秦征,我會替你看好秦家軍,不會讓他們糟蹋秦家軍士兵的。
我在這裡等你回來!”
聽得季問津哆嗦了下,抖掉一身雞皮疙瘩,湊到秦征身邊問他:“你確定你們之間真沒點什麼特殊的關係?”
惹的秦征頓時忘了因於馳而起的憤恨,追著季問津打。
不多時兩個人就跑出去很遠。
對傳旨太監而言,跟隨他到邊境的武將能不能順利接管秦家軍與他無關。
他的任務就是帶季宴時回京。
隻多拖了兩日,傳旨太監就急成熱鍋的上螞蟻,圍著季宴時的帳篷團團轉。
還要親自侍疾。
他是太監跟那些和談官員可不一樣。
和談官員都擺著架子乾不來伺候人的活,他是太監本就是伺候人的。
可他進了帳篷沒多大會兒就昏昏欲睡,很快沉入夢中,打起了鼾。
沈清棠和季宴時這才得以脫身外出。
一來而去,傳旨太監也反應過來是季宴時的帳篷中有貓膩。
問禦醫,禦醫卻說沒異常。
再不然就說可能是季宴時用的藥中有對太監不利的藥。
傳旨太監這才不堅持守著季宴時。
可縱使傳旨太監不能時時刻刻守著季宴時,卻也還是上躥下跳的催促。
一等到秦征從北蠻回來,傳旨太監就開始張羅收拾東西要回京。
氣得秦征要揍他。
“都說最毒婦人心!你沒爺們的種就生出女人的毒嗎?
小爺……本元帥才攻城回來,奔襲千裡,又冷又餓,你覺不讓睡,飯不讓吃,澡不讓洗就走?
本元帥立下赫赫戰功在你這裡還得當犯人?!”
傳旨太監臉白了紅,紅了又白。
明明太監們最是忌諱旁人罵他們不是男人,卻一句話不敢反駁。
他跟寧王不熟,不了解寧王的脾性,對這位秦少將軍可是熟悉的很。
秦征可不止是在京城紈絝,在宮裡也橫衝直撞。
宮裡伺候的宮女太監還有女官在對秦征一事上自動分成兩派。
一派是秦征的擁護者,特彆喜歡秦征到宮裡去。
一派是秦征的黑粉,看見秦征就像看見越獄的殺人犯。
很不幸,傳旨太監是後者。
他不敢惹秦征,縱使有聖旨在手,縱使知道皇上討厭秦家,在秦征麵前他也隻敢夾著尾巴忍。
於是硬是又拖了一日第二日才出發。
眾所周知寧王的身體不好,行程不快。
傳旨太監一步不落的跟在季宴時車架旁。
臨到北川時,從雲城趕來的替身上了車,季宴時得以金蟬脫殼帶著沈清棠回北川。
沈清棠有些不放心,“那傳旨太監可不是善茬,他不會發現端倪?”
“不會。”季宴時回的特彆篤定。“我鮮少在人前露麵,之前在京城也不住在宮中,這太監沒見過我兩回。
這幾日我稱病,他也沒見過我幾麵。再說還有秦征守護在側,他作不了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