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時顯然也準備好了措辭,選了一個沈清棠很意外的切入點。
季宴時說:“阿姐的公爹快不行了。”
“???”沈清棠茫然的看著季宴時,不是在說沈清蘭?關她公爹什麼事?
“若是阿姐的祖父也死了,他們魏國公府大概會連降兩級。”季宴時又道。
沈清棠瞬間明白了季宴時的意思,垂眸思索片刻抬頭看著季宴時問:“你是說魏明輝用了歪門邪道吊住他祖父的命?用的是他們兒子的血?”
輪到季宴時詫異,“你怎麼知道?”
沈清棠搖頭,“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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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我夫人!真聰慧!”季宴時點頭,“你猜的八.九不離十。之前魏家合阿姐和魏國公的八字是假,合血才是真。
回頭你問問阿姐,定親前她肯定跟魏明輝單獨見過麵,且魏明輝用了手段從她這裡取走一點兒血。”
沈清棠臉色變得很不好看。
雖然不知道魏國公府找的大夫是怎麼合血的,但不難猜到大概原理就跟現代驗血型差不多。
應當是要確定阿姐的血能輸給魏國公。
想到這,沈清棠疑惑搖頭,“不對啊!為什麼明明合的是阿姐的血,卻要他們的孩子的血輸給魏國公?”
“底下的人來報說大夫覺得隻能用男子心頭血。事實上這事魏家做的很隱蔽,一開始隻想從自家人身上取血供養魏國公。畢竟京城水太深,誰家沒幾個彆家的探子?萬一鬨大了魏家的爵位就沒了。
結果隻有阿姐公爹魏釗的血能給維持魏國公的性命。
阿姐公爹是平庸之人,他自知無法靠自己的能力留住魏國公府的繁榮,甘願取心頭血供養父親。
哪怕事情敗露,取心頭血維持親爹的性命也是孝舉。
實則全家的希望都壓在魏明輝身上,從小魏明輝受的教育……”
季宴時大概覺得自己說遠了,搖搖頭,把話題扯回來,“阿姐公爹常年輸血加上年紀越來越大,終究倒下了。如今也是命不久矣。
他身體變差時恰好魏明輝到了娶妻的年紀。
當時魏家族中再無人能跟老國公合上血脈,他們不得已隻能把希望寄托到下一代。
魏明輝跟阿姐成親那兩年,整個魏家不管嫡係還是旁支,所有適齡男子都娶了妻。
全部都需要跟魏國公合八字。
合的人多了,大家就以為是魏家習俗,便無人注意魏家的異常。”
“後來,阿姐生了孩子。頭一個是女孩。”季宴時頓了下,“也可能不是因為她是女孩可能因為她的血不適合老國公,總之沒能用上。
直到前兩年阿姐生了個小子。恰好他的血能跟老魏國公合上。”
哪怕沈清棠早已經猜到,聽到這裡還是倒吸一口氣:“魏家的人是不是瘋了?就算是為了保住魏國公府,為了保住榮華富貴,用一個嬰兒的命去救一個將死老頭的命,他們是不是本末倒置了?
難道下一代不才應該是一個家族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