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可是明白?”
楚江儼然記得,三天前,顏法卿紅唇染血,神情倨傲的對他緩緩道出了這句
冰川之上,楚江自那之後便一直盤坐於山頂。
刺骨的寒冷不斷侵襲,卻未能影響他分毫。
腦海中不斷回想起那天,顏法卿持匕穿入自己心臟,那溫熱的鮮血隨著匕首抽出而傾灑他臉龐
“唉還能有什麼不明白”
楚江歎息一句,神色惘然。
心中已是清楚對方這兩月來的種種為何。
此時他背對拉雅族部落,眺望著冰川的另一端。
然而並沒有什麼好景色,此起彼伏的冰川依舊如故,和此刻身下這座並無多大區彆。
可他看的卻並非是景色,而是在默默地看著身前,儘管看上去什麼也沒有。
但楚江知道,某個虛無維度之中,有一根絲線,正連接著他
狂血依舊在發揮作用,雖然比之三天前要慢了許多,卻也還未停止。
說明顏法卿的傷勢雖然好轉,卻還未完全恢複。
其實也是,畢竟是洞穿了心臟,沒有那麼容易痊愈。
隻是這從自身持續流逝的生命力,在不斷的提醒楚江,他和顏法卿的關係。
怕不再是普通的‘哥哥’和‘妹妹’那麼簡單了
“雙生羈絆”
似有呢喃。
他腦海中卻想起那天顏法卿最後伏在他身上。
紅唇開合間,猩紅與幽蘭一並墜入他口。
“你我已是同境共生,若一人身死,另一人無法獨活”
她隻寥寥幾句,就因傷勢徹底昏倒。
當時他便感受到,自身生命力在瘋狂的向著對方湧去。
不是被攝取,而是,一種好似要自發給予的感覺。
而且那流逝的速度,極其迅猛,且源源不斷。
若非狂血的效果維持,隻怕無需多久,楚江便會陷入瀕死之際。
當然,就算沒有也不會死,畢竟超凡境的生命本質終究不同。
可這隻是在心臟上插了一刀,便已如此。
若是神形俱滅又當如何?
屆時即便狂血再強,想必也無濟於事
“所以”
楚江呢喃著,同時抬手在身前握了握,卻什麼也握不到。
似是有感,楚江低垂的眼瞼重新抬起。
隻是他沒有動作,像是在靜靜等待著什麼。
片刻之後
“在想什麼?”
一雙白皙柔夷從後方伸來摟住楚江的脖子,溫熱感隨之襲來,幽蘭氣息在耳旁繚繞,再緩緩蔓延到楚江麵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