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傾羽自是明白了什麼,忙回道:
“不值什麼,喜歡拿去便好!
如果可以,為父願不惜所有換你留下,可惜”
慕傾羽的神情落漠,忍不住地傷感。
璃月卻輕笑了一聲:
“父皇怎可不惜所有?身外之物便罷了,父皇最該珍惜和保重的,是自己的身子!
孩兒此去北宸,父皇切莫惦念。
孩兒方才亦並非說笑,定會日日給父皇寫信。
左右父皇給孩兒陪嫁了那麼多奴才和親衛,委實不用怕沒人手送信呢!
父皇到時候,莫嫌月兒煩擾便好!”
“怎會?!”慕傾羽強忍著憂傷,微笑著回道。
時辰已然不早,再怎麼留戀,終須分彆。
璃月不欲這般憂傷的氣氛繼續蔓延,於是輕鬆地問:
“去年元月之後,父皇陪孩兒逛城隍廟時,孩兒替父皇求的平安符,父皇可還戴著?”
慕傾羽頓了片刻,從脖頸間掏出了那個不甚精致的小香囊。
“月兒說的可是這個?”
那香囊已經很舊,因做工並不考究,針腳都有些散開了。
因裡麵裝得是璃月特意給他求的平安符,慕傾羽才終日寶貝似的,貼身戴著。
他正尋思著,命人給他做個精致些的香囊替換呢。
璃月見狀,兩眼放光,開心地掏出來一個新的香囊,遞給了慕傾羽。
“父皇換這個香囊用吧!”
慕傾羽接過香囊,在手心端詳。
那香囊的做工委實不比他脖頸間的好哪兒去,囊袋上的花色繡得歪歪扭扭的,慕傾羽不通此道,但一眼見了便想笑。
不過,他此刻硬是忍住了,想必這是璃月親手做的。
不然,他隨意找個宮女,手藝至少比她精進十倍。
璃月見慕傾羽看著香囊發呆,卻許久都不言語,便不好意思道:
“孩兒自知手藝淺陋,從小手笨,阿娘的本事,一半都未學到。
不過,這個香囊結實啊!父皇先將就用著,等月兒將來手藝精進了,再做好的遣人給父皇送來!”
“挺好的!”慕傾羽忙回神,“你做這個,想必費了不少心思吧?”
璃月羞澀地搖了搖頭,輕歎了口氣回道:
“孩兒所有的貴重之物,皆是父皇所賜,實在不知,還有什麼可以送給父皇。
本想著,繳一把頭發,編成漂亮的發結送給父皇的。
可前陣子孩兒讀到孝經,上麵說: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
後來,孩兒又聽春華說,隻有夫妻才可剪發互贈或編成結,意為結發之意。
唉!孩兒委實讀書少,差點鬨了笑話。若真這麼乾了,父皇這會兒定被月兒氣壞了!”
慕傾羽聽著璃月調侃自己的話,竟不經意地輕笑出聲。
“不會,月兒送什麼給為父都好,為父不甚在意這些繁文縟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