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如此便好!”
司戰野像是落了心頭大石一般,對太醫的回答很是滿意。
“父皇!!母妃這兩年病情一直平穩,此番顯然並非病逝。
父皇非但不替母妃做主,竟逼太醫做此論斷,與草菅人命何異?!”
司景煜又氣又急,便不管不顧地問了出來。
“放肆!!”
司戰野是第一次見這個兒子對自己違逆,一時有些震驚。
不過,他並非如表麵那般理直氣壯。
他靠近司景煜,低聲道:
“你冷靜一些,朕知你傷心,便不與你計較了。
你母妃生前,可有話與你交代?”
司景煜正傷心氣憤得不能自持,突然被問起這個,震驚之餘更覺傷痛,雙眼含淚,哀戚地問司戰野:
“父皇此生最厭棄之人,大概莫過於母妃和兒臣了。
如今又何故突然關心起這等小事?”
“你!”司戰野被頂得一時無語,卻並未生氣。
“煜兒,你母妃一走,倒將你的血性和戾氣激出了幾分!”
“托父皇的福,孩兒總算出息了一回!”
司景煜滿臉諷刺地輕笑著回道,眼淚便如何也止不住地奪眶而出。
司戰野重重地歎了口氣:
“朕不問,亦知道你母妃臨終會與你交代什麼。
她一生著緊牽掛的,無非是你!
朕方才這麼問,隻是提醒你冷靜,切莫辜負了你母妃一片苦心!”
司景煜聞言,一時更激動地不能自抑,心裡的火熄滅了一些,哀傷卻毫不留情地將他死死地控製住。
“父皇能否告訴孩兒,這到底是為何?!”
司景煜幾乎是哭著吼了出來。
“為何?”司戰野若有所思地重複了一遍。
“朕現在也不知該如何回答,或者說,無法回答。
但終有一日,你會知曉答案。”
司戰野複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莫忘了你母妃生前的囑托!”
司戰野輕歎了口氣,站起身。
“朕聽聞你這幾日正病著,眼下又哀傷過度。
你母妃的後事,你不宜過度操勞。
朕即刻命禮部官員前來操持,你先好生歇息。”
言畢,司戰野便離開了婉和宮。
司景煜像是卸去了最後一絲力氣,瞬間癱軟在地。
晨曦微露,樂安早起過來當值,一進宮院便知出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