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入宮這數月以來,他深知她的性格,雖有棱角,卻並非不知禮數分寸的任性女子。
若非發生了極為嚴重的事情,她絕不會選擇在這種時候倉皇離開。
雖然離原本啟程的日子不過提前兩日,但她這般輕車簡從,萬一出了差池,豈非給兩國的邦交事宜惹了大麻煩?
而東宮的宴席,不過是一場普通的宮宴,為何會鬨得如此狼狽?
“安公公,你立刻去東宮叫太子來見朕,朕要親自問個清楚。”司戰野沉聲吩咐道,語氣裡帶著不容置疑的嚴厲。
“是,陛下!”
安公公躬身領命,隨即快步退出了禦書房。
司戰野坐在禦書房的龍椅上,有些思緒萬千。
他回想起璃月初到宸國時的情景,那時的她,雖青澀莽撞,但眼裡滿是期待和熱忱。
然而,不到半年光景,她確實經曆了諸多變故。
想必此番未能和親,卻暫時返回故國,多少是有些難堪失落的。
不多時,司景煜便匆匆趕到禦書房。
他一夜未眠,卯時便撐著去了朝上,回到東宮後尚未歇息,便被安公公召來麵聖。
見到司戰野,司景煜微微一愣,隨即行禮道:
“父皇,您召兒臣前來,不知有何要事?”
司戰野將璃月的書信遞給司景煜,沉聲道:
“煜兒,你看看這信,可知婉瑤公主為何會突然離開?”
司景煜接過信,目光掃過信紙,臉上的表情瞬間凝重,隨即又微不可察地斂住了情緒。
他抬起頭,平靜地看著司戰野,輕聲道:
“父皇,公主信上說有急事還朝,想必便是此緣由才提前啟程的。”
“當真?!...昨夜你東宮設宴發生了何事?
或者說,你昨夜可是與這丫頭,又生了什麼嫌隙?...”
司戰野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急切。
“回父皇,昨夜良娣生辰宴,兒臣一時高興便飲了兩杯。
一時不勝酒力,提前離席回寢殿歇息了。”
司景煜平靜且誠懇地回道,司戰野看不出異樣,卻委實不大相信。
“你向來不好這杯中之物,再說,你身子未愈,太醫不允你沾酒,你昨夜竟會醉酒?!...”
“兒臣隻飲了兩杯,正因很少飲酒,才不勝酒力。
昨夜安公公給兒臣送父皇禦賜的補品,良娣引安公公去兒臣寢殿的。
安公公可為兒臣做證!”
司戰野聞言看了一眼禦案旁的安公公。
安公公篤定地點了點頭。
司戰野這才不得不信了:
“既如此,此事朕便不多問了。
隻是這丫頭,這陣子一直與你不和睦。
你小子鬨得什麼勁?這會兒人都跑了,你可滿意了?!”
司景煜聞言,故作委屈道:
“兒臣剛納了側妃,與良娣又甚是恩愛。
公主心裡不悅也是有的,此番不辭而彆卻與兒臣無關,父皇明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