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國上京城外,皇家彆院...)
清晨邙山上的鳥鳴聲婉轉動聽,璃月悠悠轉醒出了寢殿。
她已在皇家彆院住了月餘,這裡依山傍水,離靖國寺不遠。
璃月時常能聽到古刹悠遠的鐘聲,顯得周圍更安逸寧靜。
這兒說是彆院,儼然是皇家行宮。
院牆高深,殿閣錯落有致,璃月住在此處,實在孤寂無趣得很。
雖然明月宮的數十名奴才都跟著她到了此處,慕傾羽還派了侍衛和暗衛守在宮院內外各處。
可璃月覺得,這偌大的宮院裡,委實人煙稀少,與皇宮的熱鬨喧囂相比,自己當真遁世隱居了。
這實在是無奈之舉,璃月非但沒有一絲怨懟,心裡十分感激和慶幸眼前的境遇。
即便她不可踏出宮院一步,眼前的光景已是上天對她的恩賜了。
璃月獨自坐在院中,從懷裡掏出了那枚玉牌。
城隍廟那夜,春華帶著禦前親衛趕到時,刺客見勢不妙便破窗而逃,慌亂之下,將這枚用來威脅自己的信物遺落當場。
璃月忙將玉牌撿起藏了起來。
如今,她身處山野之中,孤寂寥落時總會不自覺地將此物取出觀瞻。
玉牌鑲嵌在純金中,更顯得玉色溫潤透亮,雅致中透著華貴。
璃月剛到宸國時便見過這塊玉牌,彼時此物尚歸屬於大皇子司景洪。
後來司景煜被立為儲君,這枚象征儲君身份的傳國玉牌便歸屬司景煜了。
璃月確定這塊玉牌是真品,並非刺客拿來誆騙她仿造的。
這就表示,那晚刺客用來威脅自己的事由,多半是真的。
她對著玉牌不自覺地歎了口氣,心裡的擔憂和煩亂,這些日子越發地如影隨形。
她離開皇宮前去東宮向慕淩嶽夫婦辭行時,便隱晦且不動聲色地向慕淩嶽打聽過宸國的情況。
尤其是宸國皇宮的動向,比如事關儲位之爭的事端。
慕淩嶽當時被問得驚訝,不明所以地回道:
“宸國儲位不是月兒的未來夫婿正坐著?...
這還有什麼好疑慮的,孤未聽說有什麼風吹草動啊?”
璃月被問得尷尬,忙掩飾住擔憂的神情,裝作不經意地回道:
“月兒隻是好奇,隨口問問。
這不是好不容易回了大乾嘛,去了北宸不到一年,便惹了一身病痛回來。
日後自是不想再回那苦寒之地受罪了,司景煜這廝出身不濟,雖暫時忝居太子之位,宸國覬覦儲位的可大有人在。
若他的儲位有什麼變故,父皇和大哥便不必費心尋旁的緣由,取消月兒與他的婚約啦!”
璃月故作輕鬆地回了一大通話,臉上的笑看不出絲毫地勉強。
可隻有她自己心裡清楚,自打從刺客那兒得知司景煜的消息,她心裡便未得片刻安生。
慕淩嶽頓了頓,覺得璃月所想有幾分道理,隻是思慮地太過簡單了。
於是,忙勸慰道:“月兒多慮了,你的婚約是與宸國太子的,不是司景煜,亦會是其他皇子。
隻是宸國儲位乃他國內政,你我多想無益。
不過,月兒不必擔憂,若對婚事不滿,父皇與孤定能有法子將這婚事退了,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