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本就日理萬機,無暇分身。
再加上公主眼下的境況,實在不宜引人注意啊!
公主難不成要陛下禦駕親臨,前來探望?”
春華的勸慰聽起來倒有幾分責備之意了。
璃月心裡更委屈了,可麵上卻不敢顯露。
她如今未婚先孕躲在此處,若是尋常女子怕是沒活路了。
她尚且能安穩度日,慕傾羽不知操了多少心,頂著多少猜疑與非議。
“都怪本宮自己不爭氣,如今隻能禁足此處。
不怪父皇對本宮冷淡,本宮早就無顏見人了,又怎敢勞煩父皇駕臨?”
璃月一番話很是自棄,春華見狀卻有些不忍心。
“公主莫要說這般喪氣的話,陛下何時對你冷淡了?
奴婢每日都要稟報您的起居和身體狀況呢。
陛下每日都譴人來問的,隻是,一來為了避人耳目引人注意,二來怕驚擾公主休養,陛下著奴婢每晚等公主睡下,亥時去院門口回話。
怕公主心裡不自在,還讓奴婢莫要讓您知曉。
陛下對公主的疼愛,奴婢實在歎服得很。
公主心裡若這般誤會陛下,奴婢都替陛下抱屈呢!”
春華絮絮叨叨說了一通,語氣很是誠懇。
璃月聽了既驚訝又感動:
“春華,你說的話都當真,並非為了寬慰本宮,父皇真的每日都有差人來?”
“自然當真!公主若不信,今夜隨奴婢一同去回話可好?”
璃月心裡自是深信不疑,隻是一時覺得難以置信才隨口問了一句。
她原本覺得自己身世堪憐,心裡多少有些委屈,此時卻覺得自己不知幾世修來的福分,能有這世上最好的父親,得到的疼惜愛護更是無人能比。
“本宮方才的話,委實有些不懂事呢。
你切不可將本宮方才所言回給父皇聽哦!”璃月不放心地叮囑。
春華聞言頓時笑出了聲:
“瞧公主說的,奴婢的腦子就這麼不好使?”
璃月未再回話,羞澀地笑開了。
後麵這一整日,璃月的心情似乎舒暢了不少,進膳的胃口都比平日明顯地好。
晚膳後在院子裡散步片刻,璃月覺得身子有些疲倦,便回寢殿安置了。
春華見璃月已經睡得安穩,差不多到了時辰,便準備離開寢殿去彆院門口回稟璃月今日的情況。
她剛出寢殿門,就被人從後麵捂住了嘴。
春華大驚,本能地想要掙紮呼救,奈何整個人被鉗製地死死的,口鼻更是被捂得喘不上氣,根本發不出一點聲響。
春華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今夜外殿太安靜了些,想必當值的幾位宮女早就被歹人擺平了。
春華眼見著一旁又跳出一個蒙麵刺客,趁著她發不出任何動靜示警,立刻鑽進了璃月的寢殿。
春華心裡瞬間絕望了,看這陣勢,璃月今夜怕是凶多吉少了。
而她此時再怎麼掙紮都已經毫無意義,甚至隻會令歹人覺得厭煩,那樣隻會讓自己死得更快一些。
春華心急如焚,但她不能不明不白、毫無價值地死去。
於是,她立刻“暈”了過去,鉗製她的刺客以為她的小命差不多交代了,這才放鬆警惕,將她扔到一邊,追隨自己的同伴進了寢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