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刺客,一死一活的,都被帶出了寢殿。
春華受了傷,看著應該沒大礙,拖著扭傷的腿來禦前請罪。
“奴婢該死,未保護好公主,有負陛下的信任與托付,請陛下責罰!”
方才確實危急萬分,慕傾羽差片刻趕到,就可能和女兒陰陽相隔了。
可這樣的意外,如何能怪一個弱女子?
“起來吧!此事並非你的錯。
朕知你照顧月兒儘心儘力,每日去稟報的時辰絲毫不差。
所以,朕今日亥時趕到院門口未見到你,心裡便生警醒擔憂,即刻帶侍衛衝進院裡,這才及時救下月兒。
真是上天庇佑啊!...你也辛苦了,身子亦受了傷,先去醫治歇息吧。”
春華動容地磕頭謝恩,而後退出了殿外。
殿內隻剩下了父女二人,璃月這才平靜下來,臉上滿是欣喜。
“父皇,月兒白日還在念著您,這會兒便如做夢一般見著了。
今夜若不是您及時趕到,月兒的小命就該交代了。
您今夜怎會親自來的?”
璃月此刻很是慶幸,腦中忽然想起那年隨慕傾羽逛城隍廟時,遇見的那位算命先生。
他當年好像說自己命格非凡、貴不可言來著。
璃月當時覺得那算命先生隻是為了糊口賺錢,才編了一通奉承話。
如今想來,她今夜能這般幸運地逢凶化吉,當真似有天上的神仙罩著一般。
慕傾羽笑了笑溫柔道:“還不是為了來瞧你一眼?
朕這兩日在靖國寺禮佛,今夜便到你這彆院來看看。”
慕傾羽心裡並不大敬重佛理,平素除去年節國典,他從未特意去靖國寺進香問禪過。
他這次休沐兩日跑來靖國寺,其實是拿菩薩當幌子避人耳目,方便夜裡過來探望女兒。
雖然心裡不信神明,可這般行事,委實對菩薩不大敬重、有所褻瀆。
白日在靖國寺大殿上香時,慕傾羽不知在心裡向佛祖告了幾遍罪呢!
“那父皇這兩日住在彆院可好?
月兒這麼久未見父皇,很是想念!
父皇在這兒住幾日陪月兒說說話可好?”璃月看著慕傾羽,一臉的期盼。
許是她這些時日寂寞難熬,身子不適,又或者今夜的劫後餘生,讓她更眷戀父親的陪伴,璃月現在完全沒法接受,慕傾羽看她一眼便匆匆離去。
“這...”
可慕傾羽臉上卻有些難色,他朝中事務本就繁忙,今日來此是休朝一日,又挪了一日休沐才成行的。
說起來還剩明天一整日,但明日晚間便要回宮。
再說,出來禮佛卻不在寺中,難免引人關注和猜疑。
璃月見慕傾羽猶豫的模樣,頓時就不好了。
她忽然感到腹部一陣劇烈的抽痛,在迅速地向四肢百骸蔓延。
璃月頓時支撐不住,捂著肚子跌坐在地上。
慕傾羽嚇壞了,忙將人抱進了懷裡。
“月兒,你怎麼了,哪裡不適?”
“我...肚子痛,好痛!...啊!...”
沒片刻的功夫,璃月便疼得臉色煞白,額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她很害怕,擔憂地問:
“父皇,月兒好痛,我是不是...要失去腹中的孩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