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疼得神識都有些渙散了,耳邊終於聽見了盼了許久的聲音。
“月兒!...”慕傾羽還未進殿,便焦急地喚了一聲。
璃月有些脫力,眼皮都像是費著好大一番力氣在撐著。
她見慕傾羽焦急地趕到床前,似乎有了幾分精神。
“父皇,您終於來了。月兒一直在等您,您來了就好了。”
璃月沁著冷汗的臉蒼白如紙,此刻勉力地擠出一絲笑,卻襯得她更痛苦淒楚的模樣。
慕傾羽看著女兒這副病容,又急又驚,一時心疼如絞。
“月兒莫怕,為父來了,你定能平安,為父不會讓你有任何閃失。”
“月兒知父皇心疼月兒,可是月兒都疼得沒力氣了。
月兒的身子自己清楚,生死有命,月兒有好多話要對父皇說。”
璃月沒有力氣,也不知該如何寬慰慕傾羽,隻是急著交代“遺言”。
“月兒你...胡言亂語些什麼?!
日後有的是大把的光景,你先好生將孩兒生出來,有什麼話,等身子恢複了,再慢慢說與為父聽。”
慕傾羽觀璃月虛弱至極卻又著急萬分的模樣,不由地心酸傷感,眼圈都泛出了紅暈。
“父皇...不能等日後,”璃月一時更焦急了,“孩兒感覺很不好,父皇一定要聽孩兒說完,不然,孩兒如何能安心?”
慕傾羽不忍再說什麼,隻是儘量讓自己平靜地聽著。
“父皇,月兒好不容易挨到分娩,一會兒無論發生什麼,父皇一定要替月兒保住這個孩子。
月兒若撐不過去,這個孩子就拜托父皇照顧了。
他的父親還不知道他的存在,看來日後便隻能留在大乾了。”
慕傾羽聽了璃月這番話,心裡又傷感又生氣。
璃月說了這麼多,全是關於腹中孩子的,甚至還想到了孩子的父親,對他卻沒有一點掛念。
這些交代後事的話,他本就聽不下去了,此刻更是多一個字都不想聽。
“你休想!你自己生的孩兒自己養。
為父一把年紀替你費心操持便算了,斷沒有再替你養孩子的道理。
你先歇息片刻,為父沒功夫聽你在這兒胡說八道。”
說著,慕傾羽便退出外殿,將徐瑁之召到麵前問話。
“徐愛卿,月兒現在的情況是不是不大好?
她為何這般虛弱,似乎都扛不過分娩的疼痛。”
“回陛下,”徐瑁之麵露難色,恭敬地回道,“臣方才替公主把脈,發現公主氣滯血瘀。
胎兒又似乎長得大,公主恐會難產。”
慕傾聞言頓時急了:“怎會如此?你之前不是說,月兒的身孕一切正常,怎會臨到分娩了,突然說會難產?
既如此,你快去想辦法啊!”
“是是是...老臣自會儘力保公主和孩子平安。
隻是...老臣並沒有十足的把握,若有意外,還請陛下恕罪啊!”
慕傾羽聽了這番話,心裡更不安了。
“這麼嚴重?你對我交個實底,月兒此番到底有多凶險?”
徐瑁之有些遲疑地回道:“老臣不敢欺瞞陛下,公主此番有血崩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