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華聞言,見璃月擔憂地向殿內張望,忍不住掩口輕笑。
這才是肺腑之言呢,重點在“未過門的夫婿”上。
不然,就算天大的事,她巴巴地跑來又有何用?
璃月正焦急間,殿內的太醫們似是商量出了結果,紛紛出了殿外。
“見過公主!...”太醫們拱手向璃月行禮。
“各位太醫辛苦,不知宸國殿下病情如何?...”璃月強裝鎮定,矜持地問道。
為首的太醫神色有些凝重地回道:
“微臣等儘力救治,殿下的病況已暫時穩定。
隻是殿下玉體十分虛弱,若調養不力,情況仍不容樂觀。”
“那...依太醫所言,宸國殿下此番可算無礙了?...”
璃月心裡著急,實在聽不得太醫似是而非的診斷,隻想得一個準信兒。
“恕微臣無能,目前尚無法論斷,但微臣等定會全力救治。
殿下雖年輕,身子較常人卻異常虧虛,微臣亦十分不解。”太醫為難地回道。
“臣等正要去回稟陛下宸國殿下的病況,先告退了。”
太醫們此番倍感壓力,一出殿門便撞上璃月,更覺項上人頭又重了幾分,忙借著麵聖離開了。
璃月心裡著急又無奈,卻沒法再拖著太醫問東問西,等人都走了,便迫不及待地進了寢殿。
寢殿內外這會兒隻剩宮女和太監們守著,樂安亦守在內殿,此刻正擔憂地抹著眼淚。
璃月一眼便瞧見床榻旁掛著的衣袍已被血漬浸透,一時觸目驚心,安靜地行至榻前,身子都有些禁不住地輕顫。
“公主!...小的見過公主。”樂安忙胡亂抹了一把臉,向璃月行禮。
璃月一時哽咽地有些說不出話,伸手虛扶了一下,勉力問道:
“太子殿下今日落得這般境地...為何?!”
樂安被這麼一問,心裡隻覺得委屈和心酸,頓時收不住情緒哭出了聲。
“小的不知啊,小的一直候在殿外,也不知殿下如何開罪了乾國陛下。
乾國陛下竟敢這般對待我家殿下,若有個好歹,小的回宸國該如何交代?
陛下若知殿下受了這等委屈,定會即刻發兵乾國!”
樂安委實越說越氣憤,此番見到璃月便再也無法壓抑情緒了。
璃月聞言,驚詫擔憂的情緒被衝散了幾分,心底的氣惱亦是被生生地勾了出來。
“你家殿下在宸國,可是太子之位坐得膩歪了,好端端的,來我大乾撒什麼野?
本宮求父皇發了退婚國書,殿下安生允了不就萬事大吉了,何故來此無謂糾纏,惹得父皇震怒?!”璃月忍不住一番質問。
樂安本就一肚子委屈,被璃月這般質問一通,便徹底沒了顧忌,心裡的不滿不吐不快。
“公主殿下好生薄情,枉我家殿下這些年對您朝思暮念。
我家殿下貴為大宸儲君,欽慕於他的貴女都快排到炎陽城外了。
陛下擔心公主並無返回大宸之意,早就留意想替殿下另選正妃,可數次都被殿下推脫拒絕了。
殿下心裡隻有公主,卻沒想到三年孝期剛滿,未等回公主完婚,卻隻等來一紙退婚書,這叫殿下如何承受?
如今殿下不顧性命親自來迎公主,卻換來公主這般薄情,小的真替殿下不值!”
樂安這一通輸出,這陣子的憋悶委屈著實疏解了不少,璃月卻一時被氣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