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景煜忙將笑鬨不止的念兒抱得離自己更近了些,掀開他的上衣。
一小朵朱砂色的“梅花”在白嫩圓滾的小肚皮上綻開著。
司景煜瞧得仔細,頓時激動地身子都有些顫抖。
他後背靠下的位置,亦有一塊朱砂色的胎記。
他自己很難看清,桑書婉說那胎記表麵顏色深淺不一,似是一朵綻開的海棠花。
他幼時,那塊胎記顯得碩大,桑書婉不放心,曾尋太醫替他診治過。
太醫說,這種胎記看著養眼,若隨年齡的增長不斷長開,便是個“禍胎”,於身子有害無益。
若沒有明顯的增長,便無需理會。
且這種胎記並不尋常,生有這朱砂胎記的人誕下的子嗣,亦會有半數的機率生來便有這種胎記。
司景煜的胎記隨著年歲增長並無變化,且長在自己瞧不見的地方,若非今日瞧見念兒身上有,他都快忘了自己身上有朱砂胎記了。
如今想起這陳年舊事,他心裡一陣激動,更確定念兒就是璃月與他的孩兒。
司景煜看著念兒白嫩圓滾的小肚子,眼眶不知不覺泛起紅暈。
念兒見他感傷激動的模樣,頓時緊張地坐起,伸出小手摸著司景煜的臉。
“大哥哥,你怎麼了,身子又不舒服嗎?...”
司景煜眼含熱淚地笑了笑,撫著念兒的小腦袋埋進自己的肩窩。
“無事,大哥哥很歡喜,有念兒陪著,心裡特彆歡喜!...”
念兒的小臉枕在司景煜的肩窩上,懵懂的小眼睛睜得更圓了,歡喜不是該笑嗎,怎會想哭呢?
他瞧不見司景煜的臉,這會兒委實是笑著的,隻是笑得快意,臉上卻沾著淚。
這一大一小就這般相擁著,全然不知璃月已經到了殿門外。
今日念兒若隨她一起去東宮,她定是要用完午膳再回宮的。
可念兒一早說自己身子不適,她心裡多少記掛,便少了玩樂的興致。
待品了幾盞茶,東宮園中的梅花亦賞得儘興,璃月便起身告辭回了明月宮。
她一回宮便去了念兒的寢室,自然是撲了個空,問當值的宮女,竟不知念兒是何時溜出去的。
璃月頓時驚覺自己竟被這小東西誆騙了,一時生氣,便直奔蘅蕪苑來了。
想來這段時日,這個小東西心心念念,日日都想的去處,除了蘅蕪苑沒旁的地界了。
殿門外值守的太監剛報婉瑤公主來訪,司景煜忙出聲回複,璃月便迫不及待地推開了殿門。
殿內的景象儘收眼底,司景煜剛胡亂地拭去眼淚,念兒如同掛在他身上一般,小腦袋尚未從他肩窩裡抬起。
璃月又驚又怒,但瞧見司景煜異樣的神色,不知發生了什麼,便壓了幾分火氣,不似昨日那般盛怒。
“念兒,你一早不是說身子不舒坦,要留在宮中歇息,這會兒怎跑來此處了?
你竟敢撒謊誆騙阿姐?!...”
念兒聽見璃月的質問,轉過小腦袋看著她,眼裡有委屈亦有懼怕。
不過他很快便又轉頭將腦袋埋進了司景煜的肩窩,似是躲避尋求庇護一般。
念兒才不解釋呢,他就是撒謊誆騙了阿姐,誰讓阿姐昨日那般訓他,還不許他再來蘅蕪苑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