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氣不好,西邊天際黑雲翻卷,所以大家放學後趕緊回宿舍了,沒敢到處亂跑。
白璧微坐在窗邊,百無聊賴地擺弄著手裡的鉛筆:“剛才看見一女生穿淑女裙大步流星地走,太難看了,我想,你有病啊?又見一男生穿身運動裝,抱著籃球,一小步一小步往前挪,我想,你白癡啊?”
桑蘭雪翻了個白眼:“我想,你無聊啊?”
陳雨然不理會她倆鬥嘴,故作深沉地感慨:“我現在唯一的樂趣,是看著你們年輕人……”白璧微行雲流水般地自然接口:“一步一步走向死亡?”
陳雨然覺得有些噎得慌,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白璧微笑了一會兒,若有所思:“不是性彆歧視哈,我就是覺得,女生怎麼樣都比男生可愛。”
“何出此言呢?”桑蘭雪笑問。
“看看,”白璧微指指操場上尚未回去的校友們,“同樣穿七分褲,女生就是可愛,男生就是滑稽,對吧?”
桑蘭雪也忍不住笑:“那邊有位穿超短裙的美女,腿真漂亮。”
“是呀,”白璧微垂涎欲滴了一會兒,“穿超短裙,女生是前衛,男生――那是流氓吧?”
陳雨然笑出聲來:“如果穿長裙呢?”
白璧微回答得很流利:“穿長裙的女生是淑女,男生肯定是變態啊!”
桑、陳兩人都樂不可支,衣竹頭也不抬地評價:“嗯,恭喜你,終於找著了自己嫁不出去的理由。”
白璧微眨了眨無辜的大眼睛――怎麼又上升到人身攻擊了呢?
大雨如期而至,許多人還在操場上沒回來,隻好站在屋簷下避雨,宿舍裡其餘三個人指手畫腳,一邊議論一邊計算淋那兒幾個人。白璧微抬頭看看她們,極為不屑:“看見你們幾個就知道當代大學生心理有多麼陰暗了。”
衣竹瞥了她一眼:“你不陰暗?你這麼光明磊落急公好義的話,給人家送幾把傘去。”指了指陽台:“我們的傘都貢獻出來。”
桑蘭雪和陳雨然都笑嘻嘻地看著她。白璧微糾結了好半天,才怯怯地說:“我覺得吧,溫室裡的花朵怎麼能成材呢,還是得經曆狂風暴雨的雛鷹才能迅速長大――所以我建議……”
桑蘭雪忍不住了:“怎麼這麼多廢話?你直接說讓他們繼續淋著不就得了?”
“那個,於心不忍,畢竟我是這麼善良的好孩子嘛……”
三人各自一頭的黑線。
她善良?她善良的話,這世界上還有壞人嗎?
正在笑鬨間,白璧微的電話響了起來,循聲望過去,屏幕上顯示的名字是風無影。
大雨天的,他又打電話乾嘛?白璧微奇怪地想著,一邊接了起來。
對麵有些嘈雜,風無影聲音卻是一如既往的清冷低沉:“丫頭,我在外麵淋著呢,給我送把傘。”
白璧微差點兒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一個兩個的都讓她給送傘呢。
她改行當送傘大使了嗎?
白璧微無奈地翻了個白眼:“這麼大的雨,你忍心讓我出去挨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