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
震天劍鳴之中,血色劍芒當空斬落,如若砍瓜切菜一般將荒神那尊修羅法相立劈,可怕的劍壓也在這一刻使得周圍那如同潮水般撲湧向雲殊子等人的凶兵僵立原地。
此時,天幕之上那如汪洋般的血雲已是消失得乾乾淨淨,就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並且,薑銘此時身上的氣息更是強橫了數分,根本沒有被血雲囚籠耗去多少氣力。
“這小子……真是個怪物啊。”
見狀,一副大局在握的荒神,臉上神情頓然一僵,即便早就知道區區一座血雲囚籠困不住這小子,但卻沒想到此子脫困的方法會是如此的喪心病狂。
竟然膽敢在承載著聖劍偉力的前提下,強行吞納空中所有的血雲,難道這小子便不怕肉身被撐爆嗎?
這一刻,荒神整個人都是麻的,心頭更是湧現出了一個連他自己都覺得是癡人說夢的猜測,那便是這小子未入尊境卻已塑成了尊者方才是能夠具備的靈身!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若他真已塑成靈身,又豈會被一座血雲囚籠困這麼久。”很快,荒神便是否定了心頭的這一猜想,身形一閃,直奔陸淵與應雪玲二人。
“癡妄!”
薑銘目光頓時一寒,腳尖淩空一點,身形頓如白駒過隙,血色劍芒橫空,瞬間便是自那如潮水般的凶兵包圍圈之中撕開了一個口子,強勢截下了荒神。
四目相對,薑銘渾身殺意淩然,抬手一劍斜斬,血色劍氣霎時如風暴肆虐,荒神周遭數十丈範圍內的凶兵頃刻間四分五裂,化為了陣陣齏粉。
他自己更是被這一劍擊退百餘丈,交疊於胸前的雙臂鮮血淋漓,哪怕第一時間全力撐開了護體靈罡,也還是被這一劍斬碎,留下了深可見骨的劍痕。
“雲老,準備了。”
一劍斬落,薑銘回鋒虛橫身前,氣息也在這一刻越發的狂暴與紊亂了起來,很顯然剛剛以宇尊神通強行吞納的力量伴隨著凶刃偉力的消退,開始暴走了。
而這還是以移星換鬥卸掉了一部分力量的結果,不然光靠宇尊神通與那九龍鎖靈陣,薑銘還真不敢強行吞納血雲。
聞言,雲殊子當即讓賀淵庭等人聚攏,而後掏出了一個餘興所給的陣盤。
“想走?”
見狀,荒神也察覺到了薑銘的意圖,當即雙手起印,整座血獄霎時動蕩,一具具足有數十丈龐大的白骨凶魔隨之破地而出,在大片凶兵獻祭之下,九隻滿是妖異血紋的巨大骨爪頓時自四麵八方怒拍而下,欲將薑銘等人鎮殺。
轟!
危急關頭,忽見四道符兵紙人爆發粲然星輝,薑銘身上更見璀璨陣紋炙盛,配合雲殊子手中陣盤,天星陣瞬息落成,四靈神君法相威然降臨,強勢擋下了頭頂鎮殺而來的九隻凶魔巨爪。
“劍序——歌鐘沸三川!”
趁此機會,薑銘祭招,謫仙劍序攜貪狼凶刃偉力,致使整座血獄頃刻間裂紋滿布,泠泠劍音激蕩間,遍地凶兵儘化塵埃碎屑。
就連荒神自己在這一擊之下,也是肌體血霧噴薄,口鼻湧血,狼狽後退。
而那九尊白骨凶魔更是隨同遍地凶兵轟然崩碎,無一幸免!
一劍過後,血獄搖搖欲碎,貪狼凶刃收鋒,時限已至,薑銘臉色也在這一瞬間蒼白無比。
隨後天星陣耀目星輝升騰,借由四靈神君最後餘力,強行自搖搖欲碎的血獄天幕撕開了一道口子,帶著眾人遠遁。
“本座辛苦謀劃如此之久,豈能於此功虧一簣!”
見狀,荒神怒聲高喝,縱身騰空而起,全身血芒湧動,以一身血元強行拽動天際血月筆直朝著雲殊子等人砸了過去。
轟隆隆!
血月墜空,天幕動蕩,驚人威勢,直接震碎了四靈神君法相,天星陣隨之震顫,竟是難以跳躍,而天幕上的那道缺口更是在一點點閉合。
“大哥你們快走!”
見勢不對,眾人之中唯一沒有太大傷勢的白小禾毅然挺身,瘋狂運轉體內妖力,迎著頭頂那輪血月便是衝了過去,打算以肉身硬抗,為薑銘等人爭取時間。
“丫頭,胡鬨!”
吳鈞與雲殊子見狀,連忙伸手去攔阻,但卻根本來不及。
下一瞬,血月便是同白小禾悍然相撞,但就在此時一道銀色符印卻是在白小禾身軀之上炙盛,而後銀輝一閃,她便再度回到了天星陣內。
薑銘的身影則出現在了那輪血月之下。
“大哥!”
見此一幕,白小禾撕心裂肺的驚叫了起來,但薑銘卻是回頭給了她一個微笑,而後全身金芒大作,憑借九龍鎖靈陣契合天符七術,竟是以肉身蠻力硬生生將這輪血月推了回去!
緊接著,雲殊子等人便是耀目星輝之中,借由天星陣遁出了這座血獄,薑銘則因為攔阻血月留了下來。
“嗬嗬……哈哈哈,劍聖傳人能如何?聖劍執掌者又怎樣?終究還是本座贏了,小子,現在你還有何能耐?”昏暗天幕之上,荒神放聲獰笑,儘管此刻他也是氣空力儘,但血獄畢竟還在,而沒了聖劍偉力加持的薑銘,此刻在其眼中,便如螻蟻無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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