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金蟠龍紋的禦座之上,裴秋凝玄色冕旒垂落十二道珠簾,她眸光恍然間與記憶深處古天庭玉階上飄動的鶴氅仙紋重疊。
數萬年的遠古蒼界,當九霄雲殿的晨鐘撞碎瑤池星輝時,那些垂落的廣袖也曾這般伏在琉璃磚上,隻是彼時仙人鬢邊簪著永不凋零的玉蕊,而今朝臣冠冕間纏繞著人間煙火浸染的霜白。
裴秋凝指尖輕叩溫玉扶手,金絲楠木傳來與萬年玄冰如出一轍的寒意,此前朝堂上回蕩著"萬歲"的聲浪震得梁間積塵簌簌而落,恰似當年眾仙稽首時震落的漫天星子。
今時堂上臣,恰似故時影。
裴秋凝在這一刻感覺到有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孤獨之意,在當今末法時代的蒼界,她從來都沒有感受到一種歸屬感,哪怕登上至高無上的大乾帝位,她也沒有任何的激動,隻是世事沉浮之後的淡然,她隻有在江言的身上才能感覺到歸屬感。
這種歸屬感是她裴秋凝歸屬於江言,她才能真正感覺到自己真實存在於末法時代的蒼界,而不是虛無縹緲的想象之中。
她和他是橫貫數萬年的羈絆。
此時的裴秋凝忽然間柳眉一蹙,她感覺到自己的儲物袋裡忽然間有一陣灼熱之感,隨後她打開儲物袋,從中取出了一張泛著灼熱之意的符籙。
裴秋凝清眸泛光凝視著這張符籙,她記得這張符籙是一種雙生符,而雙生符的另一張符籙之前在乾寧城的時候被她送給了江言。
這張符籙的表麵泛起灼熱之感,勢必代表著另一張符籙的力量消弭了。
既然送給小言的符籙被用掉了,那他極有可能遇到了危險。
裴秋凝一想到這種情況,她伸出素手掐指推衍,縷縷浩然璀然的天機遊走在她的周遭,頃刻間,她心中已經有所明悟。
江言的天機被遮掩了,即使強如裴秋凝這種渡劫境的修士,她憑借遠古秘法也無法窺測到江言的位置。
但裴秋凝可以通過此前兩人親密接觸時所結下的心脈印對江言的性命進行觀測。
而在剛才裴秋凝推衍過江言的身體並沒有遭到任何的侵害,那這張符籙卻為何無故損去?
想到這的裴秋凝眸光閃爍,最後她也隻能得出個小言路途上遭遇戰鬥,他用了這張符籙。
但裴秋凝的心中總是感覺到有些不對勁,隨後她召來了張白鹿,向他問詢北境的情況。
張白鹿拱手作揖:“陛下,兩支禦軍已經從乾寧城朝著北境開拔而去,而陸指揮使已經在昨日前往北境。”
“但奇怪的一點是,從昨日開始,一些來自北境的消息從原來的數百道變為數十道,而且當我們主動地去問詢一些北境的具體情況的時候,他們很多時候都是語焉不詳,並沒有直擊核心。”
“而且多數情況下,他們也隻是被動的回複一些粗略的例行事務。”
“所以微臣推斷,北境定然是出了某些變故。”
聞聲的裴秋凝隨後從一旁的禦桌上取出一封信,而後她讓身旁的宮女將它交給張白鹿:“朕知道了。”
“你之後將這封信送往道門,交到道尊的手上。”
張白鹿從宮女的手上接過這封信,恭聲道:“是,陛下。”
裴秋凝擺了擺手:“下去吧,朕乏了。”
張白鹿俯身作揖:“微臣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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