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間琉璃親眼看到多年前的自己喝下了那杯被下過藥劑的水,先是目瞪口呆。
因為這遠遠在他的意料之外。
這麼多年來他一邊痛恨著哥哥一句話都不問就直接殺死自己,一邊又怨恨著自己身為鬼的血統和身份,他就這麼痛苦的活在彆人給設計的地獄中。
等他回過神來,他立刻就對那個黑袍人有著徹骨的恨意,是那個人毀掉了他的一切,讓那個本來愛護他,相約以那個地下室的基地為中心將來一起維護世界和平的哥哥親手拿起維護正義的武器刺進了他的胸膛。
從那一刻起,他們兩兄弟的人生都注定要以悲劇收尾。
罪魁禍首就是那個黑袍人。
“他是誰?”風間琉璃在仇恨的主導下情緒有些崩潰了。
“他是王將,那個身影你一點都不熟悉嗎?”田雅子依舊冷冷的看著風間琉璃。
就像是神冷漠的俯視芸芸眾生。
她再次撥動時間的齒輪,回到黑袍人進入儲藏室下藥的那一刻。
黑袍人披散著黑色的長發,帶著一張如同死人皮膚的慘白麵具,麵具上是風間琉璃熟悉的日本曆史上王侯公卿們的臉,他在倒入藥劑的那一刻,雖然隔著麵具,風間琉璃都能感受到那個人在笑,在殘忍的笑。
似乎等不及要看兄弟相殘的戲碼了。
“就是他!”風間琉璃咬牙切齒,“我一定要讓他不得好死。”
“憑你?隻會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罷了!”田雅子麵無表情,“你似乎根本不知道他是怎麼控製你的!”
這個時間線的風間琉璃還並不知道王將能夠輕鬆的用梆子聲控製他。
“你又懂些什麼?”風間琉璃以冷笑回應她,他依然對自己的力量很有自信。
殊不知如果田雅子不來,他隻會一次次遭遇失敗,就像另一個時間線求助路明非一樣,隻能尋求外力來殺死王將。
“自信當然是好事,而自負隻會招致失敗,”田雅子奉勸風間琉璃,“我對你的死活和接下來的命運毫無興趣,但是作為神的使者,對於任何不能順利完成神命令的行為都不能容忍,你最後放下你的自負……”
風間琉璃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再次冷笑回應對方。
“你的腦袋被動過手腳。”
田雅子乾脆直接的吐露實情。
她不知道這句話的殺傷力有多大,在風間琉璃不知情的情況下,幾乎就像是嘲諷他的腦袋是不是被驢踢過。
“你是不是想要立刻開戰?”風間琉璃瞬間燃起黃金瞳,他眼神中甚至露出凜冽的殺意。
“凡人總是這麼無知,”田雅子歎了口氣,“你應該是做過某種手術,王將能利用這一點輕易的控製你的神誌,明白我的意思了麼?”
風間琉璃微皺眉頭,他現在不再輕易相信任何人。
就算對方是神的使者。
田雅子並不會顧及風間琉璃的情緒,她也不在乎對方相不相信她,“神希望你能通緝王將,幫她將這個人揪出來,如果你帶領猛鬼眾做到了,你們所有人都將得到救贖。”
“我怎麼知道神是不是在戲耍我們?”風間琉璃當然要把王將找出來,甚至準備殺死他,但是這並不是要為神做的,是他代表個人的複仇。
“真正的神永遠信守承諾。”田雅子目露神光,寶相莊嚴的看著風間琉璃。
她將一個小拇指大小的白色藥丸遞給風間琉璃,“這是神賜良藥,能讓你的神經力短時間內不被任何力量所乾擾,遇到王將立刻服用,有奇效。”
風間琉璃本來對此嗤之以鼻,不過還是鬼使神差的接了過去。
東京,源氏重工。
田雅子出現在極樂館三小時後。
“猛鬼眾通緝王將?”
源稚生一度以為自己看錯了,他知道猛鬼眾沒有被徹底消滅,也不可能徹底消滅,因為他們的部眾都來自蛇岐八家血統不穩定的孩子。
但是,他們大張旗鼓的通緝自己的精神導師和領袖,這事就離譜。
“還有,他們的龍王現身了!”櫻有點小心翼翼的把風間琉璃出現在大阪街頭的照片遞給源稚生。
如果不是她一直在源稚生身邊,她都以為少主可能去了大阪。
兩個人必然是有聯係的。
源稚生接過照片隻看了一眼,立刻就愣住了,因為某種程度上說他就像是在照鏡子,除了服飾不同之外,簡直驚人的相似。
稚女?
他立刻臉色大變。“準備專機,現在出趟遠門。”
他當機立斷要去鹿取神社那口井裡看一下。
鹿取神社在離東京幾十公裡的神奈川縣的轄境,看似距離不遠,但日本的縣範圍很大,加上暴風雪幾乎把路都給封了,除了專機,他們還真沒辦法能夠快速過去。
但是,東京的警視廳早就發布了通報不允許私人專機通行。
然而,到了這一步,源稚生怎麼還可能在乎什麼法律和規則。
青銅與火之王已經上天打戰鬥機了,某些秘密和規則早就在崩潰的邊緣,根本不差他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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