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明乾練的探長曹平身著便裝,送走侯雨後,看了一眼孟桐轉身走向大門。
楚辭想跟曹平進入院內,被警察攔在警戒線外。
曹平用手示意警察放開楚辭,隨後指著楚辭,要他跟上來。
曹平:“你的消息真靈嗬,楚記者!”
楚辭:“還不是落在你的後麵。”
兩人進入院內,楚辭見院裡的警察準備收隊:“你們勘察完了?”
曹平看著楚辭不置可否。
楚辭試探地問曹平:“侯玉良的死因……仇殺、情殺,還是圖財害命?”
曹平公事公辦的回答:“無可奉告。”
楚辭見曹平一副不配合的樣子,就換了個方式:“侯玉良的屍體,我可以看麼?”
曹平:“早就運走了。”
楚辭:“為什麼?”
曹平:“太慘了,怕侯市長看了受不了。”
楚辭:“我聽說是身首異處?”
曹平:“是的,頭部從頸項上被利器整齊的斷開,人頭失蹤了,到現在還沒有找到。”
對於曹平的話,楚辭在心裡打了幾個問號與驚歎號。他看見三樓上警察在抬一具屍體:“曹平,那是誰?”
“打更的更夫。”
楚辭:“叫他們彆動,我上去看看!”
曹平向樓上的警察吼了一聲,讓他們們放下屍體。
楚辭快步跑向之字形的樓梯。
楚辭在樓梯口,對著掉在那兒的銅鑼舉起像機。老更夫撲倒在三樓的地板上,臉扭向一邊,他的臉被極度驚恐所扭曲,一雙已經失去光澤的眼睛睜著。楚辭從不同的角度對著更夫照了好幾張,對他的臉部以及背上的抓傷,連續拍了幾個特寫。老人身上除了背部被抓傷以外,沒有致命的外傷。楚辭疑惑地問自己:更夫看到了什麼,是什麼使他死於非命?身後的樓梯響了,楚辭憑感覺是曹平上來了,他的眼睛沒有離開更夫,問站在他身後的曹平:“你判斷他是什麼時候死的?”
曹平:“根據屍體僵硬的程度,大概是昨天夜裡八點至九點之間。”
楚辭:“你什麼時候接到的報案?”
曹平:“上午十點。”
楚辭:“誰報的案?”
曹平:“給侯家做清潔的兩個保潔員。他們每個星期一都要來秦家做清潔,發現這兒出事,就報了案。”
楚辭:“曹探長,我能看你做的詢問筆錄嗎?”
曹平斷然拒絕:“不行!”
楚辭打量著書房,博物架上的古玩,隨口問道:“漁子溪昨天晚上八點左右,有沒有什麼大型的群眾活動?”書櫥裡的書,已經被翻動過,連牆上幾幅名人字畫也被人動過。書案旁邊的柱子上,掛著一把古雅的寶劍,很是引人注目。古代的讀書人,都喜寒夜讀書,聞雞起舞,看來侯玉良也好古風。
曹平淡淡地說:“省裡有個劇團在這兒演連本大戲白蛇傳”。
“白蛇傳?好嗬,我喜歡雨中贈傘與水漫金山,一個是抒情的慢板,一個猶如疾風暴雨……”楚辭看著琳琅滿目的博物架,上麵擺的都是一些價值不菲的古董。諸如線裝的古書、雕刻、硯台、斑指、如意……林林總總不下二十來件。每一件古董,他打眼一看,現在的價值都在六位數以上。像這種明清風格的老宅,主人的書房裡一般都有暗室,侯家上幾輩出過高官,就更應該有暗道機關。他留意的觀察著四周,最後目光停留在博物架上。博物架的角上有幾個雕刻的花顯得有些特彆,似乎是機關所在。他決定在沒人的時候,悄悄前來看個究竟。
楚辭用像機對著架上的古董分彆拍了照,然後問曹平:“這些東西有沒有丟失?”
曹平:“擺在架上的東西都在,其它的就不好說了。”
楚辭想起侯雨:“你就沒有問過侯市長?”
曹平:“他叫我將現場所有東西保存好,再開個清單給他。”
楚辭略感意外,侯玉良家中這麼多寶貝,變成錢會是個天文數字!侯市長現在是唯一的繼承人,他怎麼會無動於衷呢?看他一副儒雅精明的樣子,不會不知道這些古董文物的價值。
楚辭:“你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沒有?”
曹平看著在忙碌的楚辭,礙於他有著記者的身份,不好過於乾涉他的行動。從認識楚辭起,他對這個精明的記者既無好感,也無惡意。局裡的頭頭們見了他都要讓他三分,自己犯不著得罪他。但又不願意回答他沒完沒了的提問,就又玩起了外交辭令:“無可奉告!”
楚辭忿忿然:“如果有一天我把‘無可奉告’這四個字還給你,你不介意?”
曹平不以為然地盯著楚辭。
楚辭走到書案前,仔細地看著書案與座椅:“這就是死者遇害的地方?”
曹平默默點頭。
楚辭:“曹平,有沒有凶手作案後留下的痕跡?”
“老楚……”曹平沉吟了一會兒,不說有也不說沒有。
楚辭感到莫名其妙:“這就奇了怪了,難道凶手會飛簷走壁?”
一句話提醒了曹平,他叫上來幾個警察,叫他們再次搜索這兒所有的門窗、房梁。楚辭度到室外,察看著過道上的窗戶。在一扇開啟的窗子麵前,一根釘子上掛著幾線青絲,他立即用像機拍下,然後不露聲色地將青絲放進自己的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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