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辭點燃吸上一口,自覺與他平常吸的煙有天壤之彆。望著動人的孟桐,他笑了,一個“偷”字從她嘴裡說出,既俏皮又很有韻味。
“你笑什麼?”孟桐瞪著一雙美麗的眼睛,看著楚辭。
能不花錢抽這麼名貴的煙,孟桐的父親絕對不是等閒之人。楚辭本來想順口問問她父親是何許人物,話到嘴邊又罷了。唐突地問她父親是誰既冒昧,又有幾分勢利。
“沒笑什麼……我覺得把你與‘偷’字聯係在一起,有點兒滑稽,又風馬牛不相及!”
“有嗎?其實,我小時候經常偷家裡的東西,比如媽媽的口紅什麼的。我說出來你彆笑,我發育得早,媽媽沒有給我買胸衣之前,我偷偷戴過她的文胸……”
楚辭愣了,現在的女孩兒什麼說不出口,連這種事也當作笑談?而且是對一個男人說!他瞄了一眼她的身上,羊毛衫的領口處,一支金十字架在白皙的皮膚上晃動。
孟桐注意到楚辭的目光所在,乾脆脫下風衣放在椅背上,水紅色的羊毛衫緊緊貼在她身上,將她上身美麗的曲線表現得淋漓儘致。
“哎,你怎麼會找到這個地方的?在漁子溪,講排場的話,就到古城酒店;要想吃好,就到味之腴。”
“我叫了三輪車,是拉三輪的把我送到這兒來的。”
“不愧是記者,沒有難得到你的事!”
“話不能這麼說……”
楚辭看老板捧著一個熱氣騰騰的大瓷缽來了,就打住了話頭。
老板放下瓷缽,誇張地叫著:“天下第一味的水煮黃辣丁來了!”當他看見孟桐,胖乎乎的臉一下笑得燦爛無比:”哎喲,孟小姐光臨本店,怎麼事前也不打個招呼,我好準備準備嗬!”他用力地將雙手在身上擦著,看樣子想與孟桐握手。
孟桐看也不看他,從手袋裡掏出她吸的女士煙,老板趕緊收回伸出的手,摸出打火機,想替孟桐點燃香煙。他討好地問她:“侯市長還好吧?”
孟桐用自己的打火機將煙點燃,瞪了他一眼:“你眼裡除了他還有誰?”
老板尷尬地縮回手,不自然地笑著。
楚辭感到不可理喻,老板當著孟桐的麵問候侯市長,證明孟桐與侯市長關係非同一般。然而,在侯家大院,孟桐生身上硬地對待侯市長,說明她不願將她與侯市長獨特的關係,在大庭廣眾之下顯示出來。她與侯市長之間,會是一種什麼樣的關係呢?如今漂亮女人傍大款、高官的比比皆是,她會不會是那種人呢?
老板點頭哈腰,眼睛卻不老實,一直盯著孟桐:“是、是,孟小姐,你慢慢用,這單我埋了,我請客!”
孟桐看不慣老板眼裡敬畏中流露出的色樣,鼻子裡哼了一聲不再理他。
半路上殺出個程咬金,楚辭不高興了:“老板,我請客吃飯,你埋什麼單?”
“好、好,不埋,不埋單!”
老板無趣地退了下去。
孟桐沉著臉,有些誇張地說:“討厭的癩蛤蟆,每次來這兒吃飯都會生一肚子氣!”
“你這麼光彩照人,他要是沒有男人本能的反應,那就不正常了!”
光彩照人這幾個字,還是第一次有人當著孟桐的麵說出來,她很受聽,臉上恢複了笑意,兩眼緊盯著楚辭:“那麼你呢,是正常還是不正常?”
楚辭笑笑:“我屬於另類……”他端起酒壇,將兩個杯子倒滿女兒紅,然後舉起杯子:“來,敬你,天鵝蛋!”
孟桐瞪大了眼睛:“你說什麼?誰是天鵝蛋?”
“你不是說老板是癩蛤蟆,後麵幾個字是什麼?”
“你!……”孟桐反應過來,撲哧一聲笑了,端起酒杯與楚辭碰了。
酒能亂性,也能助興。
幾杯酒下肚,兩人又說又笑,融洽的氣氛令兩人談話沒有了拘束,無形中將他們的距離拉近了。
孟桐不時偷偷看一眼楚辭,她特彆欣賞男人這種豪放不羈的風度。尤其是楚辭,溫文爾雅中帶有豪俠的威猛。這種男兒大丈夫的氣概,她身邊那些油頭粉麵的男人身上是找不到的。
楚辭無意中看了孟桐一眼,那隻金色的十字架,隨著她的心跳在顫動……當他的眼神與孟桐相遇時,他慌亂地避開孟桐的眼睛,手又伸向酒壇。
孟桐似乎清醒了,善意地提醒楚辭,說這酒後勁大,悠著點兒。
兩個人都餓了,猶如風卷殘雲,片刻功夫就將幾樣菜一掃而光,一壇女兒紅也喝得見了底。楚辭有了些微酒意,他問孟桐為何要不辭而彆,也不在巷口等他。
孟桐說她並不膽小,但秦家老屋裡陰森森的,使她感到恐怖;在進入老人的房間後,她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她腦後盯著,盯得她背上發麻。看到像框裡那個少女像自己,霎時有心驚肉跳的感覺,再一聽楚辭說另外一間房裡有與她相同的氣息,她驚駭到了極點,才沒命的跑出小院,開上車一路狂奔。現在想起來,心裡還在後怕。
楚辭想想也是,一個女孩兒剛從陰風慘慘的墳地回來,又到鬼氣森森的老屋,豈有不怕之理?他對孟桐釋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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