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楚辭按鮑甫要求的時間,提前來到濱海飯店。
昨天夜裡,曹平接到他的求救電話,幾分鐘就帶著特警隊趕到了精神病院。曹平根據楚辭提供的攝像,很快就抓獲了兩名強奸女病人的嫌疑犯,遺憾的是張醫生死了,他被許良渚那幾棍打中了要害。曹平對楚辭的所作所為非常不滿,他在送楚辭前去醫院檢查時,生氣地對楚辭說,到精神病院偵察是警局的事,楚辭前往調查不僅名不正言不順,而且還越苞代俎了。
值班的大夫給楚辭做了檢查,他身體沒有大礙,臉上受的是皮外傷。對於曹平的責怪,楚辭沒有為自己申辯,他隻向曹平提出一個要求:此案有個了結時,做好許良渚的後事,諸如火化、購買墓地等一切事務和費用由他負責。
曹平知道許良渚救楚辭的經過後非常感歎,也為許良渚臨危之際拚死一搏唏噓不已。他叫楚辭放心,許良渚的後事他去辦,出殯的日子定好後,再通知楚辭。兩人分手時,曹平問許良渚的事要不要通知市府,楚辭說緩幾天再說,與許良渚有關的事情他還沒有搞清楚,他告訴曹平,由此及彼,也許會釣起一條大魚。
曹平聳聳肩,不置可否。他盯著楚辭的眼睛:“對我,隱瞞了什麼?”
楚辭刻意隱瞞了許良渚有關u盤的事,因為他覺得一旦警方介入,事情會變得複雜:“沒有,你該知道的,我都告訴你了!”
曹平聽話聽音,言下之意還有自己現在不該知道的事情,時機成熟了會告訴自己的,他問楚辭,許良渚之死對孟桐也不講?許良渚畢竟是孟桐的前男友!
楚辭要曹平不管這件事,到該讓孟桐知道時,由他去說……
楚辭走進酒店,剛在大廳會客處坐下,看見本市頗有名望的珠寶專家陳老板出現了,大學考古係的章教授也接踵而至;須臾之間,一些書畫鑒定行家也魚貫而來。職業的敏感使他拿出孟桐給他的手機,對準這些不速之客,不斷地拍照。他不動聲色地拍下坐在咖啡座、佯裝看報的市文物商店張經理後,一抬頭吃了一驚,黃穀拖著個大箱子進了大廳,迎麵向他走來。他急忙對著來人,暗中拍照……
楚辭感到不可思議,濱海市文物方麵的專家權威差不多都來了,他想知道這是為什麼。
張經理跟在黃穀身後,上了電梯。
楚辭正欲跟上去,鮑甫出現了,他見楚辭臉上貼著一大塊紗布,問他是怎麼回事。楚辭說他昨夜回住宅時天太黑,不小心摔了一跤。鮑甫半信半疑,要楚辭陪他去報社拜會老總。楚辭無可奈何,隻好陪著鮑甫走出飯店。
張經理打開1416房間,這間房與李月亭相鄰。他從帶來的手提箱裡取出微型監聽器,麥克風裡傳出隔壁房間黃穀的聲音。
“李經理,您來得真快啊!”
“隻要有生意做,我是招之即來。”
張經理注視著麥克風,聆聽著裡麵發出的聲音。
香港華豐珠寶公司經理李月亭,叼著一支雪茄為黃穀開了門,恭敬又不失身份地請黃穀進入套房客廳。沙發上坐著的幾個人,黃穀雖然沒有見過,知道都是李月亭請來鑒定文物的行家裡手,心裡有些隱隱不快。他小心地將皮箱放在圓桌旁,隻衝著胖胖的李月亭點點頭。
“黃先生,”李月亭貪婪地望著紅色的皮箱,試探地問黃穀:“貨,都帶來啦?”
黃穀有些瞧不起李月亭。李月亭出身官宦人家,祖上在晚清還出過大官。至於是誰,官有多大,黃穀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李月亭血管裡流著貴族的血,黃穀感覺平時他對自己表麵尊敬,骨子裡卻透出奸詐、威嚴,讓人自覺矮他三分。生意場上他是出了名的快刀,可以一刀將你宰得鮮血淋漓,你還在吮傷口,他卻滿臉是笑地與你稱兄道弟。
黃穀之所以看重李月亭,是李月亭在香港是文物界公認的大佬,黃穀雖然形成了一定的氣候,但還無實力與李月亭抗衡,他還需要委曲求全的與李月亭周旋。另外,他與李月亭打交道,是他口風甚嚴。你賣給他的貨,永遠不知道他賣到什麼地方去了,賺了多少錢;同樣,彆人也休想從他那兒知道他的貨從那兒來的。這符合黃穀乾此行貨要快速出手,穩妥安全的信條。再有,和李月亭一旦談好價,美金、港幣任你選,他一次付清,決不拖泥帶水。這也是黃穀多年來一直與他合作的原因。
黃穀微微一笑,掏出鑰匙打開皮箱,取出幾幅字畫、用黃綾包裹的一尊木雕、一件瓷瓶,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
李月亭一招手,坐在沙發上的人圍了上來,細心地一件件審視著。漸漸地,從他們冷漠的眼光中閃出了驚訝、興奮地神色。
黃穀看在眼裡,不動聲色吸他的煙。待眾人看畢古瓷、木雕,他才解開係著絲帶的幾幅字畫,一一在牆上掛好。精美的古畫和畫軸散發出檀香,吸引了眾人。在詳細考證了這些古畫都是出自名家之手的傳世傑作後,無不為之震驚、讚歎,即而發出欷虛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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