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聽到動靜,抬頭看了過來。
老人一雙眼睛茫然無神,但看到陸無憂後,瞬間從地上站了起來,踉蹌著走了過來,陸無憂嚇了一跳,本能後退了一步。
老人拖著鐵鏈過來了,他雙手緊緊抓著鐵柵欄,眼神裡忽然有了光,喃喃道:“菱歌,菱歌!”
陸無憂吃了一驚!這老人認識菱歌!那這老人是四百多年前的人?!
她扭頭看向其他牢房裡的人,也都扒著鐵柵欄看著她。
她平複了下心情,看向老人,“老人家,你是?”
那老人眼神忽然黯淡了,頭也垂了下去,“菱歌,你不認識我了?也難怪,這麼多年了。”
突然,老人又抬起頭,“菱歌,你快逃!彆相信蕭鳳鳴,他是個瘋子!你逃的遠遠的,彆讓他找到!”
眼前的這個老人似乎很關心菱歌,陸無憂道:“老人家,我不是菱歌,我隻是和她長得相像。菱歌早就死了,蕭鳳鳴把我抓來是為了代替菱歌!”
老人喃喃自語:“是啊,菱歌已經死了,被趙世德那個孽障給害死了。”
陸無憂心中一動,這老人知道趙世德!趙世德是當年玷汙了菱歌的神霄派弟子。當時的掌門羅青城因為看著趙世德長大,對他有所偏袒,但又怕他玷汙菱歌的事傳出去對神霄派聲譽有損,遂讓趙世德娶了菱歌。
而這一決定引起了蕭鳳鳴的強烈反抗,也為蕭鳳鳴虐殺趙世德,大鬨神霄派埋下了禍根!
“老人家,您高姓大名?怎麼會知道菱歌和趙世德?”
老人忽然長歎一聲,並沒有回答陸無憂,默默轉身,慢慢走回了角落裡。
陸無憂不甘心,喊道:“老人家!您是被蕭鳳鳴陷害才被關到這裡的嗎?”
可任她如何再問,老人也不說話了,緩緩閉上了眼睛。
陸無憂沒辦法,轉身看向其他牢房,裡麵的人有蓬頭垢麵癡癡傻笑的,有自言自語神情麻木的。她走到一間牢房前,裡麵是一位四五十的中年人,看著還算正常,她問道:“前輩,您是哪裡人?是因何被關到這裡的?”
中年人抬頭看著她,良久才說道:“說來慚愧,四百多年前,我本是烏衣派的掌門,當年蕭鳳鳴殺我烏衣派弟子數十人,剖取他們的內丹吃掉。那時他打著神霄派的名義,我們去神霄派討說法,被當時的掌門羅道長告知已經把他逐出了師門。後來我又去找蕭鳳鳴,卻被他俘虜,關押至今!在這關押了無數個日夜,也不知今夕是何年,我烏衣派是否還存在?”
陸無憂想起之前去拘仙湖的也有烏衣派弟子,便安慰道:“前輩放心,烏衣派還在!”
中年男子又驚又喜:“當真?”
陸無憂點了點頭:“真的!您是哪一年被蕭鳳鳴抓住的?”
中年男子道:“天啟二年!”
陸無憂算了下,是明熹宗朱由檢時期,迄今已經四百年了。
她看向男子:“您貴姓?”
中年男子道:“我姓許,許敬堂!”
陸無憂又看了看其他人,“許前輩,這些也都是以前找蕭鳳鳴尋仇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