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來不及了,隻聽嗡一聲,紅色的警示燈在轟鳴聲中亮起,原本漆黑如鏡的地麵一下變成半透的深紅,並瞬間從深處湧起大量氣泡。
不一會,最上層的地麵就開始變軟,好像這下麵是一座火山,熾烈的熔岩正在沸騰,即將噴發著吞噬上麵的一切!
坐在椅子上的時非起初一臉空白和茫然,可當發現自己的腳和椅子在往下沉時,他臉上才猛地湧現驚恐。
“你們想乾嘛?”他驚呼著問道,並掙紮著想要逃離。
李亥也在這時急的大吼:“高隊,你這是草菅人命!”吼完忙撲到桃木樁的矮牆邊,奮力甩出一根紅色的繩子,對時非喊道:“抓住,千萬彆沉下去,沉下去你就灰飛煙滅了!”
時非連忙接住那根奇怪的紅色繩子,像抓著救命稻草一樣抓緊。
可是腳下的紅色地麵變得像沼澤,不僅站不住,而且有種往下的吸力,好像地下有無數隻手,要把他拖下去。
更糟糕的是,時非感到隨著下沉,地下的溫度在飆升,這讓他明白熔岩的視效並非錯覺。
“救命!下麵好燙!”他驚慌朝李亥求救,奮力想順著繩子爬出滾燙的熔岩。
鮮紅的繩子被拽的繃直,有奇異的紅光微微散發,時非死死抓緊繩子,卻不敵腳下強橫的吸拽,儘管雙手在繩子上都磨出了血,可身體依然止不住地下沉。
眼看著他將被吞沒,李亥痛心疾首地大喊:“不!不!堅持住!你堅持住啊!時非!時非——!”
可是經曆一番驚心動魄的生死掙紮,時非還是被完全吞沒消失。
李亥趴在原地,像是不能接受這種結果,對著熔岩聲嘶力竭:“你回來啊!你還這麼年輕,你不能死啊!啊啊啊……”
“啪!”一個巴掌蓋在李亥後腦上,打斷他賣力的鬼哭狼嚎。
“彆演了,人都到下層了。”高歇一手插兜,對入戲的笨蛋助手翻了個白眼。
李亥這才爬起來,拍拍衣服說:“嘿嘿我演的好吧?如果是替生詭,不可能不現原形自救的。”
高歇懶得看他嘚瑟的樣子,問:“繩子有觸動嗎?”
“沒有,他肯定是人類。”李亥篤定的擺擺手,那根奇異的紅繩也從他掌心縮回了身體裡。“這可是我的命繩,是個詭怪都會忍不住想要吸一口,但他完全沒動搖,而且血還留在繩子上了,是新鮮人血,錯不了。”
“行吧,替生詭的線索又斷了。”高歇插腰望天,抬手擼了一把頭發,表情都開始自暴自棄。
這時電梯從地下室升上來,門打開後,昏迷中的時非被穿白大褂的工作人員推出來。
“你們也搞太狠了,這小孩肌肉都給拉傷了好幾處,腳踝還骨折了,想鬨出人命嗎?”負責善後的女醫生已近中年,出來就嚴肅地批評了起來。
高歇脾氣暴,但是對著治愈係就是點頭哈腰的孫子模樣。“是是,您教訓的是,我下次不敢了。”
他們這些常年跟超自然災害打交道的人,隔三差五就得受傷,受傷了就得拜托治愈係的人救,所謂有奶就是娘,得罪誰也不能得罪治愈係的奶媽們。
態度良好地接受完批評,高歇搓著手問:“那楊姐,善後處理工作都完成了嗎?”
楊姐揚了揚下巴:“所有傷痕都治愈了,送孩子回家吧。”
……
此時此刻,時非家裡也躺著一個“時非”。
這是特職們留下的替身,可以很好的模仿時非生活,雖然有效期不長,但頂替個三五天,避免家人因孩子失蹤引起混亂則足夠。
那些在恐怖聊天群事件中死難的人家裡,都被安排了這樣一個替身,為基地後勤處理提供緩衝期。
幾分鐘前,時非媽媽還推門進來看了一下,發現兒子睡得安穩且有好好蓋肚子,於是放心去上班了。
隻是幾分鐘後,空調被忽然一塌,躺在裡麵的人變成一個巴掌大的紙片人。
紙片人做工精細,脖子上還係著個粉色蝴蝶結,這就是替身的本體了。
而本體顯形後幾秒鐘,真的時非就憑空落在了空調被上。
枕頭柔軟,空調呼呼送著風,時非沒有醒來的跡象,隻翻了個身繼續睡,順手把空調被扯到肚子上。
空氣安寧靜謐,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似乎他隻是在高考後的平常暑假裡,睡了個平常的午覺。
一直到隱藏在暗處監視的視線消失,時非才緩緩睜開了眼睛。
整整三天時間,配合一群特職演戲,過程雖然有點久、有點煩,還有點沙雕,但是總算順利過關。
回想自己在這三天裡的完美表演,時非臉上露出滿意的表情。
然後他重新閉上眼,順應身體的倦意真正睡去。
……
……
……
時非這一覺直接睡到了傍晚,要不是因為餓了他還能接著睡。
在浴室洗了個澡出來,時非換了鞋子出門,目的地,九中附近的老何燒烤。
一是找點好吃的,二是看看這個曾被楊棟提及的燒烤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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