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人就是我們的救星嗎?跟我想象的不大一樣啊。”
“是啊,而且年輕的那個穿的好奇怪啊,大一點那個倒還好。”
“不要糾結衣服了,救星肯定會跟我們不一樣啊。”
麵前的人群中,竊竊私語聲低低地嗡鳴著。
年輕的自然是時非,他穿著t恤、牛仔褲、運動鞋,在這個年代確實有點紮眼,旁邊卓靖文是白襯衣、黑西褲、皮鞋,看起來就好多了。
作為時非的輔導員、長輩、“大一點那個”,卓靖文主動站到前麵,目光掃視在場這群人。
卓靖文:“冒昧問一下,這裡是什麼地方?”
他麵帶微笑說話,手裡卻還拿著詭骨刀,不過背在身後,似乎這樣彆人就看不見了。
“這裡是華興洋行大飯店。”人群朝兩邊分開,走出來一位青年男子。
這人看起來二十五六歲,襯衫、馬甲、西褲,加這個時代很流行的背帶,頭發打理成整齊的三七分,但看起來並不刻板,整體乾淨乾練。
“我叫周琪笙,我們已經被困在這裡兩天兩夜了,你們是來救我們的嗎?”
青年做了自我介紹,並大概表明了他們這群人的處境:被困住了,正在等待救援。
而從一開始,這些人似乎就把時非和卓靖文當成了救援者,這可不是好事。
於是在卓靖文開口前,時非拿出惶惶不安的神情,焦慮說:“我們也不知道怎麼就進來了,差點嚇死,所以這裡到底什麼情況,出不去嗎?”
聽時非這麼說,所有人臉上露出期待落空的巨大失落,甚至有人往地上一癱,焦慮地嗚咽起來。
“原來你們跟我們一樣。”周琪笙同樣受打擊,整個人的氣場變得低落很多。
但他還撐著一點精氣神,對時非點了下頭,疲憊說:“出不去,內部的門窗沒有問題,可是通往外麵的門窗隻要一穿過,就會立刻回到這裡。”
隨著他的話,周圍人群都是皺眉歎氣,有不安,有焦慮,更多是恐慌。
卓靖文目光穿過人群,下意識走向最近的一扇窗戶。
這扇窗戶通往外界,能直接看見外麵的車水馬龍。
“沒用的,試多少次都一樣,彆白費勁了。”
見卓靖文要嘗試翻窗戶,一個坐在桌邊嗑瓜子的中年男人說道。
這人看起來是個屠戶,衣服外麵係著有些臟的圍裙,後腰還彆著一把殺豬刀。他那桌子沒彆人坐,大家都小心跟他保持距離。
卓靖文已經親身驗證了,“隻要一穿過,就會立刻回到這裡”的真實性,明明單手一撐,人跳出了窗戶,但是腳落地,居然還是站在大廳的地板上。
“你那兩隻詭呢?讓他們試試能不能出去。”走回到時非身邊,卓靖文小聲對時非建議。
時非卻搖搖頭,說:“他們沒進來,落外麵了。”
這讓卓靖文表情一僵,隨即有些鬱悶:“落什麼不好,把外掛落外麵。”
聽他還有點小埋怨的感覺,時非反問:“你是不是以為黑棺已經崩了?”
人骨黑棺當然還沒崩,對詭異的隔絕作用都還在。所以除了本就封不住的邪神級,彆的東西該擋還是擋。
卓靖文則是非常少見的意外情況,他當時跟時非一起握著詭骨刀,所以成了被殃及的池魚,是因為接觸而被牽連進來的。
看時非進來後就十分嚴肅的樣子,卓靖文不由也收斂了情緒。
他猜測時非是因為沒了詭保護而緊張,於是拿出師長的風範,沉穩說:“那也沒事,我是你輔導員,有什麼情況我一樣能罩著你。”
作為資深特職,學生們的良師益友,必須要在學生麵前展現成年社會人的可靠。
時非看他一眼,終於笑了一下:“謝謝啊。”
真是感動啊,一個活了不到三十年的“小朋友”說要保護他。
這時整個大廳的人群逐漸騷動起來,焦慮不安的情緒在醞釀和膨脹。
“彆高興了,那兩個隻是跟我們一樣的倒黴鬼而已……”
“那救星在哪兒啊?真的會有人來救我們嗎?”
“我也想知道啊!馬上又要天黑了,我真的受不了了……”
透過窗戶,外麵天色確實已經暗下來,而大廳因為一直開著燈,所以對天黑的感覺還不是特彆強烈。
不過從人群的議論能聽出來,天黑顯然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
“我看今天也沒戲,各位老爺、少爺,太太、小姐都彆等了,趕緊回屋裡歇息吧,睡著了就不用怕了,萬一被詭挑中,也彆擔心,明天大夥兒會幫著收屍的。”
開口的又是那個坐著嗑瓜子的屠戶,他似乎完全不受現場焦慮恐慌的氣氛影響,像是在看免費的大戲,頗有些看熱鬨不嫌事大。
末了還補了一句:“當然了,前提是有屍可收。”
“又在詛咒我們,你這個下九流的東西!”一個穿長衫的中年男子聽不下去了,大罵著衝向屠戶。
幸好旁邊人拉住他,避免事態升級。
屠戶笑嘻嘻,完全不把長衫男子當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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