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一聲,卓靖文是直接閃現,然後摔回到三樓套房的門口。
時非還坐在門口,結果看見卓靖文迎麵朝他砸過來。
他於是閃身到一旁,無情避開了卓老師這熱情的一撲。
不過當卓靖文幾乎要摔趴在地上的時候,時非伸手撈了一把,沒讓他那麼淒慘地迎頭砸椅子上。
因為時非看見卓靖文背後的傷口了。
一條筆直的血線,深可見骨,隻偏離脊柱幾公分,從右側肩胛豎切下來,一直切到腿。
如果不是卓靖文反應足夠快,在關鍵時刻讓身體偏移開,這條血線就是從他後腦到脊柱,正中給他對半切了。
而一旦傷到頭和脊柱,他就算不死,當場也要廢了。
時非目光一沉,看到了那條殺人於無形的暗黃濃線。
這線仍然纏著卓靖文不放。
卓靖文上半身已經撲進房間裡,但雙腿還在門外,黃色濃線貼著他小腿出現,並且上端忽然從天花板斜向墜落,於是整條線就像閘刀的刃,要切斷卓靖文雙腿。
好猛、好邪的詭怪。
時非目光一沉,單手托著卓靖文後撤半步,讓卓靖文暴露在外的雙腿也進入屋裡。
濃線撲了個空,在地板蠕動收縮,凝聚成一滴黃色的膿水,然後悄然消失不見。
“小心,是接觸型的‘惡’,而且形態不固定……”
卓靖文麵朝下趴在時非手臂上,費力地提醒道。
然後他伸手去扶椅子,想憑自己的力氣站起來。
這時卓小姐聽見了動靜,從裡間推門出來。
“哎呀!”卓小姐抬手掩麵,有些尷尬地低呼了一聲。
倒不是她見不得血,而是卓靖文站起來的時候,褲子剛好掉了。
邪惡的詭啊,從上往下的切法,襯衣是從後麵開了門,但好歹有領子能勉強維持體麵。
褲子就不行了。
皮帶斷了,一條褲腿直接開叉,能堅持到現在才掉,已經是很給麵子了。
卓靖文堂堂日階特職,逼格可以不要,但是在美女麵前的體麵必須要。
他整個身體都給切了差不多四分之一,但還是咬牙強撐著要去撿褲子。
結果一彎腰,好家夥,感覺身體又被切了一次。
“有針線嗎?”時非拎住逞強的卓靖文,扭頭問還在看的卓小姐。
“我去拿。”卓小姐點頭,轉身又回了裡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