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他以為是屍水線詭發起了襲擊,整個人幾乎就要暴起,但是當他定住視線,便驚訝發現,是另一層空間係的保護圈先將時非圈了起來。
兩個空間係的保護圈,就像兩隻皮球,靠太近而不收縮的話,就會受力彈開。
而被彈開的不僅是卓靖文,還包括腳下蔓延而來的屍水。
時非低下頭,便見屍水被無形屏障阻隔,隻能在他周圍蠕動,卻無法靠近分毫。
“你醒過來了?”時非轉過視線,看向蹲在身旁,低著頭不說話的呂警官,用一種早有所料的口吻問道。
呂警官緩緩抬頭,眼底一片蒼涼。
那樣的眼神,已經不再是一個徒有正義感,卻背負愧疚的小警察。
他的眼神更深邃,更沉重,帶著沉澱了近百年的堅持與抗爭,以及英雄遲暮的悲涼。
“請問,現在是哪一年?”呂警官看著時非,問出了第一個問題。
問話時,他的眼神看起來有些期盼,似乎這個答案對他很重要。
“現在是二零零九年九月。”時非回答,說的是自己在現實維度的日期。
聽到這個答案,呂警官眼睛微微睜大,眼裡先是有些不可置信,隨即湧過激動感觸的光。
“那就是……八十八年了啊。”他稍微遲疑,很快算出了一個時間跨度。
這個時間跨度比他想象的要長,長很多。
“原本,我們最好的打算是堅持三五年……沒想到啊,沒想到一晃神就過去了八十八年。”
時非點頭,對他說:“辛苦了。”
“救命!”慘叫聲忽然響了起來,在五樓那邊。
是人頭詭。
這東西見時非幾個不好惹,於是越飄越高,去欺負其他人了。
“我去搞定那東西!”卓靖文一振詭骨刀,對時非說道。
原本隻要有情況,卓靖文是要堅定護著他的天才學生的,但是現在天才學生另有人罩著,他於是放心了,招呼一聲便瞬移上去。
時非腳下,屍水在圍著呂警官的空間係屏障打轉,發出吱吱呀呀的刺耳聲音。
但是問題不大,呂警官完全可以防得住。
時非半蹲下來,視線與呂警官平齊。
“現在隻有你這條因果鏈上的人和詭蘇醒了,其他都還在‘沉睡’,情況並不緊急,你要是想說話,可以慢慢說。”
雖然在這八十八年裡,呂警官以負罪小警察的身份隨時可以說話,但那隻是他把自己嵌入因果鏈上的一層假身份,為此他要把真實的自己長久拘禁在意識底層。
孤獨與死寂常伴,好像看不到儘頭,那是一種比單獨坐牢還要難熬的感受。
一定要形容的話,大概隻有身體完全癱瘓,意識卻健全的那種植物人可以類比了。
而當一個意識在這樣的狀態下脫困,第一件想做的事,可能隻是想找個人說說話。
作為過來人,時非決定當個傾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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