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臥室突然出現三個陌生男人,蘇嘉就知道自己跑不了了。
於是她臉上的驚慌就隻持續了一小會,原本狼狽在地上掙紮的動作就停下來,像是打算放棄抵抗,於是用坦然的眼神看著他們。
“蘇嘉?”時非看著蘇嘉,淡淡地確認了一下。
“沒錯,是我。”和之前在電話裡刻意營造的善良樸實形象不同,蘇嘉回答時微微昂起了頭顱,神情傲慢甚至狂妄。
“莫問路呢?”確認她就是蘇嘉,時非於是開門見山地問。
假如蘇嘉的目的就是奪取燕雀鴻鵠的控製權,那麼莫問路失蹤就大概率不是意外。
提及莫問路,蘇嘉眼神變幻了一瞬,而後梗著脖子回答:“不知道,但大概率是拘役的詭怪失控……已經死無全屍了吧。”
她說話的時候有些咬牙切齒,像是故意詛咒莫問路不得好死。
“你不是說莫問路救了你嗎?為什麼一副跟他有仇的樣子?”雖然時非見多了恩將仇報的事情,不過還是忍不住好奇。
結果蘇嘉瞪著通紅的眼睛,厲聲道:“因為他蠢啊!”
時非:“……”這理由過於反套路,連時非都很難評。
“他哪兒蠢了?你說說看。”作為莫問路的接班人,高歇忍不住問了這麼一句。
他是真好奇,能因為蠢而被人仇恨,那得是什麼程度的蠢。
結果蘇嘉還真的回答了:“因為他居然喜歡做英雄,明明以他的條件,遁天之刑才最適合他,結果他偏要在哨塔呆著,他要是已經死了,那就是活活把自己蠢死的!”
“……”三個男人都沉默了,都很難評。
最後是位階最高的卓靖文開口:“行吧,知道你的理由了,所以老實交代吧,你是遁天之刑哪個分部的?”
遁天之刑的理念瘋魔也不是一兩天了,他們的成員就沒個正常的,所以卓靖文都懶得跟她掰頭,隻想儘快問出情報。
結果蘇嘉冷笑一聲,昂著頭說:“你們殺了我吧。”
要情報沒有,要命一條。
她這反應,卓靖文和高歇都不意外。
“那就不問了,直接移交哨塔信息部吧,他們會有辦法的。”高歇回答道,一派輕車熟路的架勢。
卓靖文則趁機給時非上課,科普道:
“能為遁天之刑充當臥底和眼線的,基本都是被他們那套歪理邪說忽悠瘸了的一群人,真正核心層的人反而會怕死,而這些被分散在各大勢力內部的間諜,則根本對生命無所謂,是一群狂熱的,盲目仇視一切正義、善良的瘋子。”
聽到這段評價,正被高歇反銬起來的蘇嘉忽然回頭,目光陰冷地瞪著卓靖文。
“我們不是盲目仇視正義和善良,我們隻是認為,這個世界的大部分人,配不上正義與善良。”
然後她盯著卓靖文的臉,忽然像是想起什麼,於是眼睛微微眯起來,笑了:“我認識你,你是卓靖文。”
高歇把她手銬好,有些自豪的說:“我們哨塔三十六張王牌,名氣大,你認識也不稀奇。”
華係哨塔擺在明麵上的正日階特職,牌麵,如此重要的核心戰力,遁天之刑肯定會想方設法收集他們的信息。
不過蘇嘉卻對高歇露出個看傻子的表情,然後對卓靖文說:“看來哨塔壓消息壓的很好嘛,你手下居然都不知道你是哨塔的叛徒。”
“你胡說什麼?”高歇火了,對蘇嘉的話是一個字也不信。
而被揭了老底,卓靖文表情很平靜。既沒表現尷尬,也沒打算去捂蘇嘉的嘴。
反正他是七年前就被哨塔判了死刑的人,這些年大概處在戴罪立功的一種狀態,所以對名聲這個東西,早就無所謂了。
“你不知道麼?他可是我們遁天之刑的名人,要是沒有他,遁天之刑可能在七年前就毀了。”
蘇嘉像是抓住了好大的把柄,用一種炫耀的口吻說給高歇聽。
“神經病啊。”但高歇還是一個字不信,惱火地罵了一句。
然後就拎起蘇嘉,重重把她摁進輪椅裡,同時通知哨塔後勤支援來逮人。
後勤來的很快,高歇作為天城的新的負責人,自然要跟著一起走。
走前他對卓靖文揮手,還惦記著卓靖文說的“請你吃頓好的”,表示等蘇嘉的案子結束,一定回來赴約。
他走以後,卓靖文帶時非回了k大後門的賓館。
“你不問我當年乾了什麼嗎?”在進門之前,卓靖文忍不住問時非。
時非回頭看他,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說:“你要是很需要個‘樹洞’聽你追憶往事,我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按分鐘收費,市場價十五塊。”
卓靖文:“……”
草,老子怕你好奇又不敢問,主動想給你答疑解惑,結果你他媽的,把老子當取款機……服氣了。
沒理會卓靖文的尷尬,時非繼續往回走。
這都快淩晨一點了,得趕緊睡覺,他這個身體還是得尊重人類習性,熬夜不好的。
不過時非腳步剛踏上台階,忽然就感應到了什麼,麵孔忽然昂起,看向二樓客房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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