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大樓控製室裡,韓先生坐控製台前,通過監控看著電梯裡的人群。
他坐在靠背椅裡,臉上的黑色笑臉麵具已經摘下,是一張四十多歲的中青年麵孔,頭發帶輕微自然卷,明明沒到白發的年紀,發色卻已經摻入不少銀絲。
是一張普通的臉,沒有想象中那種邪惡瘋狂的猙獰,反而有一種文人的儒雅氣質。
所以張考叫他死書生不是沒有道理的,事實上韓樂樵確實是教師出身。
不像卓靖文是為了守棺臨時充個大頭輔導員,他當年是正經在初中教政史的老師。
此刻他手裡就拿著一本《人類簡史》,不時翻過一麵,是真的在看書。
蘇嘉站在韓樂樵背後,目光就沒從監控畫麵移開過。
“部長,剛闖進來的那個年輕人,他叫時非,他很厲害,在夢境裡都能把標的指紋打在我身上,我覺得電梯是困不住他的。”
“當然困不住他。”韓樂樵又翻了一麵,同時悠閒的回答。“能隨意闖進這裡,還輕鬆消滅千具屍體,這個年輕人,連我都覺得可怕。”
從韓樂樵嘴裡聽到可怕,蘇嘉表情徹底變了:“那,那我們怎麼辦?撤離還是?”
“你後悔嗎?”蘇嘉緊張的不行,韓樂樵卻問了個有些莫名的問題。“後悔把莫問路帶回來嗎?”
蘇嘉:“……”
原本,帶回莫問路並不在韓樂樵的計劃之內,是蘇嘉臨時自作主張,把休眠在哨塔地下室三層的莫問路救了回來。
“如果沒有莫問路,多半不會引來這個可怕年輕人,而且你說莫問路有爭取成為夥伴的可能,結果也失敗了……現在情況變得這麼糟糕,其實我比你更想知道,我們還能做點什麼。”
韓樂樵沒有一句責怪的話,好像隻是單純跟蘇嘉商討眼下的不利形勢。
蘇嘉就隻是聽著他說話,全程一言不發,隻是眼裡的光彩變得越來越暗,最後好像完全喪失了活力。
“我……我最後嘗試一次。”蘇嘉垂下視線,用一種消沉的口吻說道。
然後便轉身,緩緩走出控製室。
“對了,把這個帶上。”在她離開之前,韓樂樵拿出一個信封,塞進了蘇嘉的外衣口袋。
電梯裡,運行程序雖然被中止了,不過電梯轎廂還是重新動起來,似乎完全不受影響。
隻是上升的過程裡,電梯一直在發出激烈的故障鳴叫,並且整個轎廂嘎吱作響,甚至按鍵控製麵板火花閃爍。
“這個電梯……我怎麼感覺是被從下麵頂著往上的?”
61號感覺很敏銳,在上升過程中發出驚人的猜想。
時非裝作沒聽到,一點沒打算告訴其他人,確實不是電梯在運行,而是王河大力士在下麵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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