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堂設在郊區,寬場大院,不用拘泥城區的那些限製。
於是操辦喪事的師傅連敲帶唱,動靜一直鬨到深夜。
臨近午夜的時候,院子裡都還留著一些外人。
那些人明顯不像重要的親友,除了一開始象征性的祭拜了一次,之後的祭拜環節都沒參加。
但是他們聚集在那裡,三個,紮堆的抽煙,陰惻惻的眼神,一直往跪在靈堂的方明易身上瞟。
方明易對此一無所覺。
“煩,這小子該怎麼處理?”
“騙到河邊,扔下去,偽造成失足或者自殺,一乾二淨。”
“不用吧?一個不經事的小屁孩而已,犯不著臟了手。”
“要是死老頭子不在了,那是不用,但是死老頭子這麼硬朗,祖孫倆一塊折騰,產權歸屬可就難說了。”
這幾個都是過去方家的合夥人,現在狼狽為奸,合謀要拆分方家的礦脈產權。
要是沒有方明易,方家的產業就是塊無主的肥肉,他們三條豺狼可以隨便分。
但是方明易的存在,讓他們感覺肥肉邊上多了個炸彈,雖然看起來威力不大,但是不弄掉的話,怎麼都吃的不安心。
一個八字胡把煙頭砸地上,煩躁地用腳碾了碾,看向團夥為首的男人,問:
“周總,這個死老頭怎麼還沒死呢?你那邊不是說有秘密武器嗎?怎麼著?武器失靈了?”
“閉嘴!”周強臉色一寒,惡狠狠打斷八字胡。“我說過多少遍了?不要在晚上提這個!”
像是碰到了什麼忌諱的東西,周強的表情陰的嚇人。
八字胡被唬得一縮脖子,但又有點不服氣。“不提就不提,那麼凶乾啥?”
“提一提又怎麼了?”
年齡最大的劉駐發話了,眼神有些咄咄逼人。
“說實在話,你那個秘密武器,其實該跟我們交個底了。”
周強本來就不悅,這時表情更難看。“你要我交什麼底?”
“還裝糊塗!”
劉駐也一下摔了手裡的煙頭,拿出凶狠氣焰。
“好好的礦區,說塌陷就塌陷,而且正好塌在方豪夫妻倆站的地方,這麼玄乎的東西,你不說清楚,萬一哪天我走的好好地,腳底下也塌了呢?”
三個人像陰溝裡的老鼠,就在方豪夫妻的靈堂門口,毫無愧疚地談這些事。
而他們這些人,手裡心裡就沒一個乾淨的。
能湊在一窩,純粹是為了謀奪方家的產業,屬於最不牢靠,說崩就會崩的利益聯盟。
“劉駐你什麼意思?!”周強惡狠狠瞪著劉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