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傻,這種好事必須乾。”夏投答應的很迅速,甚至看起來有點躍躍欲試。
顧平也點點頭,說:“我沒什麼想法,但如果你們真的缺幫手,我肯定來。”
夏投對顧平豎了個大拇指:“給力!”
時非隻管定個大方案,具體實踐就看他們和曹倆的合作分工了。
時非最後又看了看時間,問夏投:“有乾淨衣服嗎?我得洗個澡。”
他在詭門裡折騰一番,雖然中間換過一次衣服了,但是施展大巴掌戰術的時候又濺了一身,要回去見陶潔,得收拾乾淨免得嚇人。
“肯定有啊,跟我來。”夏投招手,帶時非去浴室。
十幾分鐘後,時非一身清爽地回了詭門,準備原路返回醫院那邊。
“對了。”走前時非想起什麼,回頭對大家磕了磕門板,說:“任何時間任何地點,隻要你們想進詭門,隨便開一扇門就能到達。”
說完特地看了夏投一眼,笑著說:“這些門專為你們開放,永不拉黑。”
……
七環市第一人民醫院,此刻已是天黑。
夏明拿著盒飯,遞給依然昂著頭,盯著住院部六樓窗戶,整一天幾乎沒換過姿勢的白大褂女士。
“陶醫生,吃點吧。”
陶潔脖子已經仰到僵硬,低下頭時脖子連帶後腦都陣陣的發痛。
但她強作無事,禮貌接過夏明遞來的盒飯。“謝謝。”
藏起虛弱傷感,忍住眼淚恐慌,陶潔平靜在花壇邊沿坐下,打開飯盒蓋子,努力吃飯。
當醫生這麼多年,她見過太多生離死彆,也太知道變故來臨時,一個家庭有個穩定不崩潰的後盾有多重要。
兒子還沒回來、還在險地,她得保持鎮定和健康,這樣才能應對所有可能到來的重逢與變故。
可是心態對身體的影響實在太嚴重了,她明明是理智的,克製的,但每一口飯都吞的很艱難。
於是她忍不住又抬頭看六樓的窗口,那裡已經變得黑洞洞,像怪物吃人的巨口,時非就是從那裡消失,然後到現在也沒出來。
“媽。”時非的聲音忽然響起在遠處。
陶潔全身一僵,幾乎以為又是幻聽了。
在等時非回來的這段時間裡,她已經幻聽無數次了。
直到熟悉的身影從大樓下走出,在暮色下逐漸清晰。
陶潔趕忙把梗在喉嚨裡的飯咽下,放下盒飯,站起來,激動看著兒子歸來。
其實她很想狂奔過去抱住兒子,但她邁不動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