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男人用力地捂著手臂,腳步踉蹌的走在漆黑的森林中。
漆黑的森林中,不隻有樹,還有無數的屍骨和鬼魅發出來的哀嚎。
“這裡還是山上嗎...奇怪,我不是已經成功出來了嗎?這森林總不能這麼大吧。”
我這又是在哪裡呢…這個場景是什麼……
他細細回味著剛剛經曆了什麼。
對,是鈴聲,自從剛剛自己聽到一陣斷斷續續的鈴聲後,他就出現在這個地方了。
隨著不斷的思考,答案似乎要呼之欲出了,但此刻的他,好像失去了任何感知能力,身旁的一切他也不清楚,隻是不停的思考著。
逐漸,他腳下的泥土地麵仿佛化作了沼澤,一點一點的吞噬著他,等到緩過神的時候,四肢早已沒入了了其中,想要再發力掙紮也已經晚了。
隨著一聲清脆的響指,下一秒那男人的眼前場景又發生了變化。
此刻,他麵前不再是陰森的森林,而是寬大明亮的場地。
等他回過神來,便對上了眼前那人不打眼底的笑意,戲謔的神色仿佛嘲諷著他的不自量力和弱小。
“你輸了。”廖無憶那張俊臉仰著賤兮兮的笑容湊在那男人麵前,“回家吧孩子,回家吧好不好?”
“你——!”
那男人氣急敗壞,嘴巴裡吐出來的話語,對於廖無憶來說也隻是無關痛癢罷了。
他的全身已被黑泥包裹,隻露出一個頭。
那黑泥不像是剛剛的沼澤,更像是埋葬他人的棺槨,死死禁錮著他的靈能也限製著他的活動。
“我也真不知道你是怎麼進到這一場比賽的,空有蠻力,但沒有腦子,在這個世界活著,沒有腦子可不行。”
廖無憶看似可惜地歎了一口氣,聳了聳肩,無所謂的走下了擂台。
隨著轟的一聲巨響,他們腳下所在的地方都震了震。
台下的廖無憶則是往聲響來源處看去,突然,一個巨大的高達拔地而起。
他不可置信的眯了眯眼。
這是什麼東西啊?
怎麼還會有變形金剛啊?如果多來幾個人是不是就變成果寶特攻了?
超獸武裝也不是不行。
這種獵奇的東西在異能者裡可是稀罕物,所以也罕見地吸引了他的興趣。而下一秒從那煙霧中躍起兩個熟悉的人影。
啊,原來這是,雲邈的那一場。
隨著廖無憶這場的勝負已分,坐著休息去的他目光依舊聚集在雲邈那處,不停著分析著兩者對戰的細節,看看以後怎麼針對他們兩個。
越看便覺得越有意思,無論那兩個人是誰勝出,他都很希望能和那勝者打一場,畢竟這麼新奇的玩具,肯定很有意思。
想到此處,他看了一眼同樣坐在旁邊的陳月眠。
他還真不想跟這個巨力女人打,一點意思都沒有,應該不會對上他吧。
更何況他們在組織裡訓練對打的次數也不少了,畢竟人最重要的,就是新鮮感。
擂台上,雲邈和杜傾分彆各自行動,用靈能攻擊那高達的關節位,試圖打破那堅不可摧的機械革命的產物。
時間1分1秒的過去了,其他人都陸陸續續的結束了,唯獨雲邈那一場硬生生的拖到了加時。
雖說,雲邈他們倒是一點也不累,但拖太久對其他選手來說不是一件好事。
而江葦倒是逐漸體力不支,隨著靈能不斷的透支,就連操控那高達的動作都變得十分緩慢。
而在下一波杜傾的劍雨中,那高達應聲瓦解變成靈能粒子消散。
江葦也張開雙臂從高空墜下,不知為何,她連眼睛也閉上了。
而在這時,杜傾及時收回了剩下的劍雨,雲邈躍起,拋出判官筆用它的筆須作為江葦落下的緩衝。
隨後再將那人托在懷裡,由於慣性他還在空中抱著她轉了幾下,才穩穩落在地麵上。
雲邈這才發現,江葦似乎是篤定他會接住她一樣,不然她又怎麼會那麼隨意的自由落體,而且還在接住她的時候沒有一點掙紮。
像隻四仰八叉的海星。
哪怕落在地麵後,他在雲邈的懷裡也是直挺挺的。
直到雲邈把她放在地上,她才像是如夢初醒般張牙舞爪的四處亂滾了起來。
“太過分了,你們怎麼這樣!欺負人欺負人!”
“…啊?”
“姑娘你這是……”
雲邈與杜傾麵麵相覷。
“真的是熬不動了,簡直是太bug了,真的把我耗死了,已經把我榨乾了。這一場打的太累了,從來都沒這麼累過,我不想打了,我不想和你打了,嗚嗚嗚……”
她氣鼓鼓的坐了起來,把平板揣進懷裡。
“以後不會再偷懶了,我一定要好好練體能嗚嗚嗚……回去肯定又要被夏哥哥和小幽罵了。”
雲邈看著這一幕不知所措,這簡直就是一個小孩子嘛,估計這確實就是小孩。
看著這般撒潑的樣子,他隻好伸出手將江葦扶了起來,同時將傳遞一些體內的靈能給他,隨著靈能不斷的補充,煞白地嘴唇也開始有了些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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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靈能耗儘對異能者來說真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
江葦感受雲邈向她傳輸靈能時,臉上的委屈倒是少了不少,到宣布輸贏結束眾人離開,乃至到宿舍樓休息時,一路上她都沒有鬆開雲邈的手。
廖無憶倒是開玩笑說雲邈豔福不淺,黃苟嫉妒的直跺腳,到如今為止,他都沒有認識一個女性。
沒想到這麼可愛的女生竟然被雲邈認識了,隻不過他認識女生也沒用啊,他已經被某人綁定了。
黃苟仰天長嘯,“上天啊!為什麼不給我這樣的運氣啊,如果能讓我跟一個女生撞上,還能碰碰她的小手該有多好。”
而下一秒,因為他不看路,他的胸膛和另一個女人的胸脯對撞了。
他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個情況時,一個拳頭便撲麵而來,直至他的麵門。
看來上天確實聽到了他的禱告,並滿足了他的願望。
撞是撞到了,小手也碰到了,隻不過互相接觸的不是手牽手,而是用臉去接的。
沉霜怒吼道:“你有病吧,你不會看路嗎?我這麼大一個人你還往我身上撞,是不是沒長眼。”
非常快速的一擊使黃苟沒能做好任何的防護的準備,他捂著刺痛的臉頰,“大姐,我沒看路,你不會看路啊,你不會躲開呀。現在離開了比賽場地,打人請賠錢好嗎?”
“賠你大爺呀,你撞我我還沒讓你賠錢呢。”
沉霜不出所料的又和黃苟對罵了起來,但無論怎麼樣他極力去轉移自己沒有躲開的原因。
因為她也沒看路,倒是很般配了。
場地清空後等待他們的是明天最重要的那幾場決賽。
導師們正在場地檢查安全隱患就連剛剛雲邈那塊戰損的地方也已經派人進來修繕了,不愧是富得流油的組織,不知道用了什麼高科技,一個像是掃描儀一樣的東西掃過,地麵就被填平了,真是誇張啊。
在辦公室,劉琟不停的翻看著著手上的資料,這是今天夏言之在後台將所有參賽者的數據整理出來的檔案。
其他導師有各自分配的工作,他現在的搭檔就是旁邊那沉默寡言的男人。
他實在是太沉默了,沉默到他不得不主動去找話題結束這令人窒息的氛圍。
看來他習慣了廖無憶這種插科打諢的性格,換一個性格的人相處,他是一點也不習慣。
“那個…你覺得今天那些選手如何呢?”
“一般。”
“雲邈呢,他怎麼樣?不得不說,他今天表現可是挺出彩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祁楓眯起眼睛,目光停留在雲邈那一塊的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