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雲……邈……”
“醒………下………一……等……”
呼喊的聲音忽遠忽近,聽不真切,但依稀能聽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可感受著身旁的環境,現在也沒有辦法去深究這不知何處的聲音。
雲邈清醒過來的那一刻,鼻腔便傳來一股直衝腦海的氣味,十分令人作嘔,可聞下去卻莫名有一些香味在其中。
此刻,除了這詭異的香味,雲邈的再也嗅不到彆的味道。
隨著香味不斷的吸入,他的頭也脹疼的快要爆炸,像是一隻悶悶的氣球,耳朵就連也嗡嗡作響。
因為刺鼻的香,失去了嗅覺的雲邈努力的睜開雙眼,想要看清楚身前的一切,可即便用儘了全力,眼前也隻是模糊一片,能隱隱約約看到眼前一個黑漆漆的人影。
那人的臉上似乎垂下一縷什麼東西,落在臉頰上癢癢的,似乎是頭發。
雲邈眼睛眯起,尚未徹底睜開,所以,眼前的人就連最明顯的特征都被模糊。
所以,這是男人還是女人啊?
過了一會,那人看著雲邈沒有蘇醒的痕跡便不斷拍打著雲邈的臉頰,再過了一段時間,似乎旁邊有另一個人走了過來,走過來的那個人遞給了自己身前的那個人了什麼東西。
這兩個又分彆是誰啊?我認識他們嗎。
其中一個黑發,另一個人則是白發,這兩人的共同點都是紮著辮子的長發。
為什麼,無論怎麼努力都看不清楚他們的樣貌啊?
白發人蹲在雲邈身邊,手握住了雲邈的手腕似乎在探查著什麼脈搏。
而黑發人則是拿了什麼東西放在雲邈的鼻下,冰冷的觸感仿佛像是一塊剛從冰箱裡拿出的冰塊一般,讓雲邈打了個趔趄。
冰冷的觸感沒有持續多久,很快,一股溫熱便從那東西體內發出,隨後它的氣味不斷的往雲邈鼻孔裡鑽。
一開始是絲絲縷縷的清新的薄荷味,而幾秒過後則是濃烈的臭味。
“…咳!”
雲邈咳了一聲,許是剛剛那東西的氣味起了類似清神的作用,腦袋似乎也沒有剛剛這麼昏沉了,這次他的眼睛睜的大了一點,眼前的畫麵也逐漸清晰。
映入眼簾的不是生活了一個月的訓練營也不是他們任何一個熟悉的地方,無論如何,也找不到任何一處地方與之匹配。
雲邈抬眼望去,隻能看見一片黑壓壓的瘴氣,看不清任何地形。
奇怪,我這是…在哪裡啊?
我又是,怎麼了?
是誰救了我,為什麼又離開?我該怎麼離開?我該怎麼樣才能活著?
………………………………………
一天前。
自從廖無憶奪冠結束後他們休整了幾天,而今天則是正式進入混沌崖的日子,剩餘人無一不興奮的。
這可是他們難得一見的寶地,裡麵可是埋藏了很多對於他們極為有用的資源,得到一兩件就能讓他們有很大的突破。
而且裡麵的資源,隻要他們能拿到,那可都歸他們所有,不用給組織一部分,這可是他們為數不多的寶藏地。
“這次你們進入混沌崖,雖說有機遇,但你們也知道,機遇一般伴隨著什麼,我也不多說,最重要的一點是,你們在兩天內必須出來,不然危險性會急劇上升。我們幾位導師非危急情況不進去,會在外麵暗中保護著你們。
像前段時間的野外訓練那樣,你們每個人身上會帶著儀器監視你們的情況,如果發生了危險,或者需要求救,我們會儘可能的趕過來。
可前提是,你們必須堅持住,不然我們過來隻是幫你收屍,審時度勢,你們應該要學會了。所以,那儀器千萬不要掉了。”
傅珺說的話通過靈能在空氣中傳播,即便是在空曠的戶外也顯得有回音。
“等等你們手上會有一張地圖,你們每個人的進入口都不一樣,自然,會經曆的東西也不一樣。而且,在裡麵,你們可以個人行動,也可以組隊,可以搶奪對方的物品,反正要在規定時間內出來。
還有,這是重點,請不要靠近混沌崖旁邊,那裡有結界,裡麵是從未探尋過的禁地,如果不小心掉下去,可出不來。”
這時場下的十六個人裡,每個人心中都有著不同的心情。
“祝你們都能如所願、平安的歸來。”
話音剛落,他們便拿著地圖各自前往屬於自己的入口處了。
畢竟大家都走到這一刻了,可不能退縮,先前路上的枯骨和汗水,絕不能浪費。
分開前,黃苟捏了捏雲邈的肩膀,“我會儘快和你相遇,在這時間裡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我什麼實力你還不知道嗎,放心吧狗子哥,說不定我比你更快呢,我們到時候見吧。”
雲邈把玩著手上的判官筆,自信的樣子,倒是有了一些他想要的模樣。
如今的他,有武器又有杜傾,一身底牌和這麼多天的磨練,雖說不一定能過的有多好,但至少安全肯定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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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口很快就分發到了大家的手上,根據規定雲邈的入口則是很正常的森林,等到達地點後他仔細辨認著地圖上每個人的位置。
在自己認識的人裡,黃苟、沉霜、衛冀、江葦、陳月眠這五人的位置都挨著很近,而他們那一處附近則有一座很大的異石山堆。
而自己的旁邊則沒有和任何一個人的入口挨著近,空蕩蕩的一片,彆說是熟悉的還是不熟悉的,雲邈就像是被單拎出來的一個人。
非要說的話,自己則是和廖無憶、梁未幽、伍澤銳這幾人挨得近。
他們所有人的位置,則都是圍繞著混沌崖進行的。
地圖的中心點,黑黢黢的一塊洞,那則是混沌崖所在。
“哎,這還不如老老實實的呆夠兩天,啥也不用做就遠離混沌崖就好了,然後就能平安出去了,鬼知道裡麵有什麼啊。”
雲邈的理想很豐滿,可現實卻很骨感。
他抬頭看著鬱鬱蔥蔥將陽光全部遮蓋的叢林,頓時感到有些未知的害怕。
聽說這裡可有不少的毒物和怪東西,要是真能待兩天就好了。
由於此地稀薄的靈氣,哪怕雲邈作為爐鼎有先天優勢,半日行走下來也累的不行。
而且這裡比想象中大,大很多,以至於他一直按著地圖上的標識一直在往黃苟的方向走,地圖上的距離也沒有縮減太多。
此刻正值嚴冬,在混沌崖下更是比平常要冷上些許,再加上在叢林裡,更是雪上加霜。
此刻,天黑的特彆快,快的令人有些詫異,隻是十分鐘,夜幕便徹底籠罩了整個天幕。
人心裡的光,也像是被夜幕籠罩了一般,徹底消失,孤獨,才是這裡的名詞。
雲邈撓了一下頭,才發現自己的發絲都粘上了些許霜,濕漉漉的。
就連自己呼出來的氣都是白霧,一到晚上,真的是越來越冷了。
濕冷濕冷的,像是要把關節給凍僵。
也不知道黃苟到底有沒有往自己的方向走,不然按道理,兩個人一起走的話,早就遇到了,是發生了什麼事嗎?還是說我的地圖有問題?
雲邈靠在樹乾上,揉了揉自己發酸的小腿,思考現在的處境,隨後倚在樹乾逐漸滑落在地上,從口袋中掏出啃壓縮餅乾啃了幾口進行短暫的休息。
而在這時,雲邈後頸處的機器發出斷斷續續、嘈雜的聲音,仔細聽起來又十分的有節奏,像是,像是,求救。
但很快,那聲音停止了。
…………………………
“額…!”
黃苟扶著額頭,一股溫熱的液體從指尖漏出,沿著臉頰滴滴答答的流下。
剛剛突如其來的巨大的衝擊讓他根本沒有時間緩過神來,甚至沒有讓他做好準備。
此刻,接觸他的唯有結冰的地麵,那冰冷的感覺不斷地刺痛著他的肌膚。
黃苟的大腦有一瞬間宕機,他努力的睜開雙眼,發現自己的麵前有一個女人。
那女人的胸口被冰刺刺穿,血液順著冰刺不斷的滴在黃苟的身上。
熾熱的血液,那溫度像是把黃苟的皮肉燙穿。
可儘管如此,那女人的手臂抵在黃苟的頭邊。
她像是用自己的血肉之軀為黃苟撐起一個安全的小角落。
“你………?”
黃苟一瞬間腦袋像是在上課困倦之時被老師突然提問那般清醒。
他錯愕的看著眼前的那個人。
“…沉霜?”
他伸出手輕輕握住沉霜的肩膀,大腦的一陣陣鈍痛使他回憶起來都斷斷續續的。
隻記得他本往雲邈那方向走的,在途中就遇到了沉霜、衛冀還有那個叫江葦的小姑娘。
四個人本在一起走的,一路上彼此合作也順利的拿到了不少稀缺靈石。
可走到異石山這邊意外卻發生了。
一瞬間地勢不斷的起伏變換,甚至襲來一股沒緣由的冰雪。
這不是冰川之地,更何況這裡的海拔也不算高,哪有這麼恐怖的冰雪。
而就是這一擊,導致他們四人兩兩分散了。
黃苟的記憶逐漸恢複,他在躲避冰刺的時候被變幻的巨石給擊中了腦袋。
而之後發生的事,他就不知道了。
如今的他們兩個,是被落下的碎石封在洞穴中了,而所在的洞穴,則是像猛獁象世紀的冰川。
黃苟呼出的氣帶著冰霧,是太冷了嗎?他的手抖得不成樣子,就連開口說出來的聲音都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