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杜傾才反應過來,他轉頭看一下雲邈,發現他正靠在石壁上整個身體蜷縮成一團,像是十分痛苦一樣不停的發抖。
“阿雲,你怎麼了?”
廖無憶急忙將手探向雲邈額頭,“你身體怎麼那麼燙?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杜傾握住雲邈的脈搏,才發現他的脈弱的可怕,直到廖無憶強行托起雲邈的臉,才發現他的臉色已經開始逐漸發青,就連呼吸都開始困難,一道又青又紫像藤蔓紋路一樣的東西逐漸蔓延雲邈全身。
杜傾驚呼一聲,“不好!中毒了!什麼時候的事?!”
雲邈的頭疼到炸裂,耳朵嗡嗡作響,身體一會兒宛若烈火灼燒,一會兒又宛若墜入冰窟。就連視線也逐漸發黑。
他用儘最後的力氣,開口道:“花…味道……”說完,他便整個人癱倒在地,不省人事。
廖無憶托起他的上半身,手環住他腰時摸到一粘稠的液體,攤開手一看發現綠的發黑。他們這才掀開雲邈的衣服,發現他後腰處,像是被什麼東西入侵一般,綠的發黑的液體不斷地順著血脈在他身上繁殖。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恐怕不隻是花的原因吧。”
杜傾這次注意到,他們之前墜落的懸崖壁旁,那石壁上長滿了綠色如同卵一樣的東西。
隻是非常小,不引人注意。想必就是那時候沾染上的。
就在這時候杜傾的保護罩破了,濃烈的異香不斷的蔓延,這氣味似乎對杜傾沒什麼影響,但嗆得廖無憶不斷咳嗽。
“不行了,我不行了,這什麼味道!杜傾你再罩起來啊!”
濃烈的氣味熏的他眼前一黑又一黑,剛剛好像沒有這麼濃的,怎麼突然……越來越濃?可還沒等下一步動作,在他懷裡暈死過去的雲邈突然直直起身,像是僵屍一樣,直直的伸出手死死地掐住了廖無憶的脖子。
那睜開的雙目皆是眼白,眼神空洞的令人發寒,可手上的力度卻是大的不可想象。“靠……”
廖無憶因為氧氣的缺失頓時一張臉漲的通紅,可無論他怎麼反抗都掙脫不開雲邈,“快…幫我!”
杜傾作為第三者用蠻力不會有任何效果,兩人像是被吸住了一樣,隨後選擇使用靈能將他們兩個隔開時,可那靈能觸及到雲邈身體時,胸口空空的心臟處一陣劇烈的刺痛,“不行,我不能對我的主人使用任何攻擊的能力!”
異能者的力量再小都不會這樣,廖無憶的實力比雲邈強,杜傾沒想到廖無憶的力量怎麼會弱到這種地步。
對杜傾來說,廖無憶有沒有靈能的時候,他都感受不到,現在更是像個普通人,就連身體素質、反應能力,也和普通人一般無二。
隨著兩人動作的翻滾,兩人已經滾出了石窟外,摔在異花奇草的草叢中。些許花草被壓扁,溢出的汁液也染到了身上。
“快…!那就,把他,捆起來!”
此言一出,杜傾十分果斷的用靈能催動掛在石壁外枯萎的藤蔓。
雖然枯萎,但經過靈能,倒是又重新活了過來,那藤蔓逐漸纏上了雲邈的身體,將他頭手腳分彆捆了起來,成大字形,還十分貼心的在他嘴中橫了一條藤蔓,防止他在不清醒的狀態下咬舌自傷。
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雲邈手上的力氣還真就鬆了許多。
直到被藤蔓徹底捆住,廖無憶才從中掙脫。
他不斷的咳嗽,呼吸著來之不易的氧氣。
可雲邈卻像著了魔一般,還在不停在藤蔓裡掙紮。
“這可怎麼辦?”
杜傾可是第一次碰見這種情況。
廖無憶摸著自己的脖子,已經有了不淺的掐痕,在他下意識的喚了一聲係統,雖然聲音很小,杜傾還是聽見了,隻不過,他不明白是什麼意思,隻當是喃喃自語。
係統裡沒有詳細的圖鑒給他,但還是給他分析了綠色的卵狀物不同的結果。
最後的判斷,為蟲卵。
雲邈的發作是關於花香,這個是誘因,但剛剛他鬆手不可能是藤蔓的力量。
還有什麼原因……
他拔出自己大衣中的小刀,“如果是蟲卵,能不能剜掉他?”
杜傾搖頭,“不可。太過魯莽,現在他的狀態已經從感染快轉變成寄生了,如果我們再貿然行事,說不定會加速造成他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