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峰兩眼空洞,呆站在原地。整個演武場鴉雀無聲。
戰況轉變委實太快。
尤其是那些龍部弟子,含在嘴裡的那些風涼話,如今隻能硬生生吞了回去。
甚至有人發出了“我在哪裡,我在夢裡”的囈語,一切都過於不真實,讓周圍陷入了死寂。
鷂部弟子們也同樣驚愕,狂喜的情緒未經醞釀,喜悅的噴薄自然慢了半拍。
過了一會兒,他們才開始爆發。
“贏了,贏了!”
“龍部的龜孫子,哈哈!”
韓瑤用力揉了一下眼睛,看著含笑的梁沐,有點彆扭問了聲,“這,這算唐忘贏了吧?”
“嗯!”旁邊的夏蓮揉了揉韓瑤的頭,心裡也是長舒一口氣。
“牛啊!”燕飛向地上狠狠地啐了一口,“我去!”
周循感受了一下手心的濕度,黝黑的臉上也展開了笑顏。
阿武又恢複了懶洋洋的樣子,旁邊的阿芸突然大喊一聲,“唐忘,小心!”
正準備下台的唐忘頓時全身緊繃,三十六個隱穴形成的“天狼殺”猛然轉動,殺意凜然,手中斷刀挾著“奪命訣”,以氣機為指引,脫手向身後飛去。
唐忘的身體被一股恐怖至極的力量直接掀飛,落在戰台下,一時生死不知。
斷刀飛馳,殺意肆掠,陳峰眼中滿是驚恐,他心誌失守,戰意全無,眼睜睜地看著斷刀徑直飛來,竟生不起一絲反抗之心。
“爾敢!”台下傳來一聲怒吼,一個仆從打扮的老頭衝上戰台,依然晚了一步。
陳峰頭上插著一把斷刀,雙眼圓睜,一臉的不甘,手中一張顏色古舊的符籙正慢慢消散,他正是用此物偷襲的唐忘。
“該死啊!”那個老頭氣急,竟無視周圍學府之人,直接向唐忘倒地處掠去。
可有一道黑影速度更快,化拳為指,一道凝於實形的真元射向老者。
老者大驚,一個急停,雙拳掛著真元全力一擊,才堪堪化解了這一指,他臉色蒼白,臟腑翻騰,直到吐出一口鮮血,才緩了過來。
老者心悸之下,趕緊向飛身而來的淩耀施禮,“長老,是我僭越了。此子當場殺了我家少爺,還請大人主持公道。”
唐忘這時掙紮著站了起來,身上破爛得讓人驚恐,很難想象他經曆了何等恐怖的殺機,竟然還能存活下來。
周循和燕飛趕緊上前,一左一右護住唐忘,以防還有人偷襲。
唐忘平靜地看了眼想要殺他的老者,眼神掃向遠處龍部弟子所在的區域,想要分辨出還有哪些人對自己心生殺意。
那些弟子紛紛低頭,心中泛起一種屈辱感,但更多的卻是無力的恐懼。
“生死戰聽天由命,這就是公道。”淩耀冷冷地回了老者一句,“況且破壞規矩的是陳峰,他要不死,我也會殺他。”
老者狠毒地看了唐忘一眼,“淩長老,我想帶少爺回族安葬,還請寬容。”
淩耀點了點頭,然後向周圍看了一眼,“都散了吧。”
“慢著。”此時從人群中走出一個黑衣龍紋老者,指了指唐忘說,“淩長老,此子是安州通緝之匪。受安州城主府之托,我要將其帶走,以正視聽。”
淩耀皺起了眉頭,正躊躇著該如何應答。遠處傳來一個聲音,“龍部好大的威風,隨便一個名頭就要抓我鷂部弟子,莫非學府現在是龍部的天下了?”
一個紫衣老者拄著拐杖走了出來,此人身材瘦削,不怒自威,紫衣上繡著一頭完整的鷂鷹,周身的煞氣毫不掩飾,讓人望而生畏。
看到此人行來,鷂部的所有弟子立即讓出一條過道,同時低頭行禮,“參見掌旗。”
“要人可以,讓吳老怪來。”紫衣老者看向唐忘,“能在吳家奪命秘符偷襲下活下來,不錯,小夥子,真不錯。”
鷂部掌旗蔡九,三十年前曾潛入中域,身份暴露後,百人圍剿中強勢殺出,逃入禁海,在沒有任何後援接應的情況下,漂泊數月,身負重傷回到天興。
由於傷勢太重,經脈受損,蔡九的修為多年來再無寸進,這些年一直都在養傷,但其脾氣暴烈,一向與龍部掌旗不和。
龍部的長老看到蔡九親自出麵,立即收起了氣勢,但依然堅持地說,“蔡掌旗,此事事關重大,恕難從命。”
“那就是要搶人囉,你來試試。”蔡九冷冷地回道。
“不敢。此人之前在安城襲殺官員,如今又殺我部弟子,如此心狠手辣之輩,必須嚴懲!”
此時,薛躍突然站了出來,“唐忘,你就是那個阿旺吧,當初在白水河夥同他人殺我父親等人,這次看你往哪裡逃?”
唐忘看著薛躍,神色平靜地問道,“是你們殺的我弟弟?”
“那個小崽子嗎,殺他真是太便宜了。不過,很快,你就能見到他了。”
薛躍說完,轉身向蔡九行了一個禮,“蔡大人,還請給我們薛家一個麵子,不要插手此事。”
蔡九看向唐忘,“此事當真?”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唐忘拚命站直了身體,“當初我無意間遇到一群蒙麵人偷襲山地之人,他們想殺我滅口,卻不想我命好,被人救走,就殺了我弟弟泄憤。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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