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曲陽城,眾人打算休息一下,再繼續趕路。
韓瑤帶著周循三人去拜見家族長輩,阿武稱要養傷婉拒了邀請。
次日一早,眾人坐著獸車剛出曲陽城,一匹快馬飛馳而至,韓瑤持槍策韁,急急趕來。
“你這是?”梁沐從車裡探了個頭,麵帶疑惑。
韓瑤翻身下馬,跳到車上,嬉皮笑臉地挽著夏蓮的胳膊,“我想陪夏蓮姐姐去劍島。”
“說實話,到底怎麼了?”梁沐皺了皺小鼻子,知道肯定還有隱情。
“就是想陪陪你們。”隻是看著梁沐嚴肅的表情,韓瑤聲音越來越小。
“好吧,好吧。”韓瑤發現糊弄不過去,隻得詳細道來。
王家的那位少爺迎娶韓瑤表妹後,發現韓瑤清麗可愛,又動了心思,再次提出了另一樁聯姻,美其名曰喜上加喜。
韓家攀上高枝後,對南府王家可謂言聽計從,韓家一心想傍上王家這艘大船,如此一來在慶州基本上就能立於不敗之地。
韓瑤雖是當今韓家家主之女,母親前幾年過世後,扶正的姨娘一直不太待見她,她才獨自一人前往元智學府求學。
隻是韓瑤沒想到自己回家探親,卻也成了犧牲品,她雖外表憨頑,內裡卻極為剛烈,一怒之下就逃了出來。
“這算什麼事?”周循怒斥了一聲。
阿武淡淡地說道,“不都是這樣嗎?”
家族也好,王朝也罷,又有幾人能主宰自己的命運?
韓瑤怒氣衝衝地說,“你們知道那個王家的子弟是誰嗎?”
也不等人接話,她紅著眼喊道,“就是那天被我用槍刺傷的登徒子!”
眾人臉色立即變得難看了起來。雖說婚姻之事難違父母之命,可這明明就是個火坑,還把女兒往裡麵推,實在讓人難以接受。
阿芸過來幫韓瑤整了一下頭上的亂發,柔聲說,“且走且看吧。至少在我們這裡,沒人能強迫你。”
“阿芸姐,謝謝。”韓瑤垂著頭低聲道謝,淚水將胸前浸濕了一片。
三個時辰後,正在與阿武閒聊的唐忘突然長歎一聲,“麻煩來了!”
隻聽上方傳來陣陣呼嘯聲,抬頭仰望,三隻巨雕盤旋於空,雕背之上,隱約可見人影綽綽。
阿武站在唐忘身旁,“那是南府王家的角雕,極為稀有,看來這王家少爺來頭不小啊。”
唐忘“嗯”了一聲,開口說道,“先看看情況再說。”
對於世家子弟,唐忘並沒有多少好感,雖然他和燕飛、周循等人相處不錯,但薛躍、陳峰、李冬、陶少主等人卻給他帶來了無數麻煩。
這些人,仗著家族背景居高臨下,視眾生為螻蟻,隻是唐忘深知,當他們死在自己刀下,與其他人並無二致。
韓瑤臉色泛白,沒想到王家的反應這麼大,居然出動角雕來追自己。
她跳下獸車,對眾人施了一個禮,苦笑了一下,“看來終究走不掉的,我先過去了。”
眾人知道她怕牽連大家,隻是這種家事,外人也無法乾預。
阿憶偷偷傳音先生,希望能幫一下韓瑤。先生隻淡淡地回了句,“你和唐忘看著辦就是了。”
三隻巨雕落地,卷起無數飛沙。
每隻巨雕上有一禦者,此外各有三人乘於其後。
此時,九人身影掠起,轉眼就來到了三輛獸車之前。
左邊為首的是一個身穿淺綠色長袍的青年,頭戴紫金長冠,冠頂鑲著一顆玉石,手裡握著百骨扇,身上掛著各種名貴綴飾,舉手投足間儘是顧盼風流、瀟灑自得之意,一看就是大富大貴之家的公子哥兒。
他的左右各是一個年齡相仿的年輕人,衣飾同樣極為華貴。其中一個正是當初遇見過的紈絝公子,此刻正臉帶戲謔地看著韓瑤。
中間過來的三人身背長劍,很快就站到了年輕人身後,氣息深厚,應是護衛之人。
右邊為首的是一個中年漢子,六尺身材,不怒自威,氣勢如淵,與韓瑤卻有幾分相像,應該就是那韓家的家主。
韓瑤看見那中年漢子,臉色微變,前行幾步,跪倒在地,“見過父親。”
“你這孽障,想跑到哪裡去?”韓家主一臉怒色,厲聲嗬斥道。
“我隻是想送一下幾個朋友。”
“還敢狡辯,掌嘴!”韓家主一巴掌抽在韓瑤臉上,頓時將她扇倒在地,臉上指印清晰可見。
“韓家主,輕一點,彆把我弟妹毀了容。”為首的那個青年輕佻地說了一句。
夏蓮和阿芸趕緊上前扶起韓瑤,卻又不知該如何安慰。
韓瑤掙開夏蓮二人,再次走到韓家主麵前跪下,“父親,母親離世前,你曾答應,我的婚事由我做主,還算不算數?”
韓家主眼裡閃過一絲內疚,隻是依然生硬地說,“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容你兒戲。此事已定,絕無更改。”
韓瑤淒然一笑。
她母親當年代夫出征天門峽穀,殺敵無數,卻也因此落下了病根,離世之前唯一不放心的就是自己。不曾想,這才過去幾年,已經沒人再記掛此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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