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忘的心鏡覆蓋四周,任何細微的動作都無法逃過他的感知。
當察覺到那名雜役刺客妄圖對年幼的小筠出手時,唐忘心中泛起了可怖的殺意。
“斬!”唐忘心裡默念一聲,心刀隨之傾力而出,這是足以讓武尊後期的柴二都為之心悸的一斬,那名刺客又如何能夠抵擋?
刺客隻覺心神巨震,如同被無形的力量所割裂。心境仿如被推倒的沙堡般,瞬間分崩離析。更讓他驚悚的是,一股強大無匹的殺意穿透了他的身體,他的意誌也被徹底擊潰。
他耳邊最後回蕩起的是唐忘冰冷的話語,“活著不好嗎?”然後精氣神便在這一刀之下被攪為了虛無,“泉影”瞬間閃過,隻留下一具空洞的軀殼頹然倒地。
此時的昌茂樓裡早已亂成一團,掌櫃以及店裡的護法聞訊趕來。當他們看到受襲的竟然是這位絕色女子時,如大難臨頭般,紛紛跪地不起。
“公主殿下,在下罪該萬死,罪該萬死啊。”掌櫃的額頭上汗水如黃豆般滾落,卻仿佛全然未覺,隻是不停地磕頭求饒,聲音中充滿了絕望和恐懼。
小筠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似乎忘了自己剛才還命懸一線。她用手輕輕扯了扯唐忘的衣角,小聲地說,“師父,我見到公主了!我不是在做夢吧?”雖然唐忘沒有收小筠為徒,但她自從跟隨唐忘修習靈道後,就自作主張喊起了“師父”。
唐忘一個板栗重重敲下去,小筠齜牙咧嘴地捂著頭,委屈地看向唐忘。
唐忘心中暗笑,臉上卻故作嚴肅地說道,“既然知道疼,看來你沒有做夢。”
他其實心中也有些詫異,沒想到這名絕色女子竟是木離王朝的公主。梁沐曾是他元智學府的同窗,那眼前這位應該就是瑾公主了。隻是這姐妹兩人長得毫無相似之處,估計應該是同父異母的姐妹吧。
瑾公主的臉色冰冷如霜,柳眉倒豎,粉臉生威,她冷冷地掃過跪地求饒的幾人,聲音中帶著無儘的寒意,“此事自有人來查驗,你們等著便是。”
不一會兒,梁宮鐵衛聞訊而來,將昌茂樓的人全部帶走,並在大門上貼上了封條。
唐忘見事情已了,帶著小筠準備回客棧,卻被一名鐵衛攔住去路,“你既然也在場,就隨我們走一趟吧。”
雖然對方的要求有些無理,但人在屋簷下,唐忘也就並未反駁,隻是心中多少有些不快,眉頭微微皺起。
梁瑾見狀,輕聲說道,“此事與這位兄台無關,他還助我誅殺了一名刺客。”
那個鐵衛連忙向梁瑾低頭行禮,但態度卻很堅決,“公主殿下,為防萬一,還是查探清楚為好。這是在下職責所在,還請公主見諒。”
“是欺我是太好說話了?”剛才遭遇刺殺的梁瑾本就心情不好,如今連一個鐵衛也敢頂撞她,頓時臉色一沉,“此事就此作罷。你家大人要有不滿,可以來我府上要人。”
那名鐵衛見公主動怒,一時之間手足無措,連忙稱“不敢,不敢”。
一名將官模樣的人慌忙趕了過來,他一見梁瑾便急忙行禮道,“公主大人,何必與下人一般見識。既然您發話了,這兩人自然沒問題。”
梁瑾冷哼了一聲,沒有再理會這幫鐵衛,轉而和顏悅色地對唐忘說道,“他們也是奉命行事,兄台無需與他們一般見識。對了,還未請教兄台大名?”
“在下唐忘,一介刀修。”唐忘抱拳答道。
“唐兄,若不嫌棄,能否移駕至我府上一敘?”梁瑾問道。
剛才唐忘一招之間滅殺那名武尊中期的刺客,殺力之強,讓她都為之心驚。而且她還隱約感覺到,唐忘的殺招並不像看上去那麼簡單。
雖然同樣是武尊初期,但梁瑾自知可能不是唐忘的對手。如今,王朝正處於危難之際,如此人才實在難得。
梁瑾當即升起了招攬之心。
唐忘聞弦知雅意。他雖無意卷入王朝紛爭之中,但如果沒有一個靠山,在離開逐浪城之前恐怕會寸步難行。
唐忘微微點頭應允,帶著小筠隨梁瑾一道離去。
梁瑾在光天化日之下遇刺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逐浪城。由於刺客一死二逃,幕後黑手的身份成了街頭巷尾熱議的焦點,眾說紛紜,莫衷一是。
三世子府內。
梁景陰沉著臉,對著聞訊而來的國師簡鄆,憤憤不平地說道,“這一定是老四的陰招。整個逐浪城都知道昌茂樓是我的產業,在那裡發生如此大事,隻要查不到真凶,我就逃不掉嫌疑。”
“每臨大事有靜氣。”簡鄆聽著梁景的牢騷,臉色平靜,隻是眉毛偶爾會微微揚一揚,“你父王如此精明,這種拙劣的栽贓手法,他自然心裡有數。然而,此事總要有個說法才行,這才是重中之重。”
“國師有何良策?”梁景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的心緒,低聲問道。
“你親自去一趟梁瑾府上。”簡鄆的手指輕輕敲打著大腿,“發生這種事,你這當弟弟的,自然該去探望一下你姐姐。既然心中坦蕩,該怎麼說就怎麼說,無需過慮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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