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水城的另一隅,一家裝飾奢華的酒樓裡,臨窗而坐的一男一女正在淺斟低酌。突然間,他們眼中同時閃過一絲厲芒。
“那可是莫家人的魂力?”男子微微皺眉,聲音中帶著一些不確定。
“你也察覺到了?”女子臉上浮現出嬌媚的笑容,眼中閃動著興奮之色,“真是沒想到,那個莫家餘孽也來這白水城了,看來這次我們可以有更大的收獲了。”
“切莫大意。”男子提醒道,他的手指向前方輕輕一劃,“那莫家餘孽應該發現了你我的感應,已經徹底收斂了氣息。我現在隻能大概確定,她是在那個方向。”
女子輕笑兩聲,看得出來她的心情不錯,“無妨,既然她已經來了,遲早都能找到她。除非她不再施展魂力,或者不打算前往祖地尋找他們莫家的傳承,否則,遲早會落在我們手中。”
男子似乎更為謹慎,沒有太過得意,隻是沉聲問道,“現在首要之事,還是那場結盟大會,是否有把握能夠壓製雲洲的其他勢力,願意奉摩天門為圭臬?”
那女子正色地應道,“萬事俱備,就看天意了。不過我察覺上官家的人好像也插手了此事,就怕為他人做了嫁衣裳,那就白忙活了。”
“上官家這根攪屎棍,真是麻煩。他們現在四處出擊,野心極大,哼,就憑那一個人,就以為可以和我們作對?”男子眼中閃過一絲不屑,惡狠狠地說道,“族長已經親自出馬,兩日後就能到達白水城。他們要是礙事,同樣不用客氣。”
儘管傷勢並未徹底痊愈,可武衡卻沒有時間繼續休養。他被編入宗門戰隊後,幾乎從來沒有清閒之時,隻要還能動彈,總會有任務下發到他手中。畢竟,家族中不少人想將他除之而後快,宗門裡的人能夠不貶損他就已算幸運,不過,這一切,對如今的武衡來說,不過是家常便飯,完全可以泰然處之。
這不,他剛能下地走動,就又要出勤了。
武衡行走在人群中,一名世家公子帶著幾個隨從就在前方百丈左右,通過神識可以輕鬆捕捉到他們未經掩飾的痕跡。
他奉命緊隨上官家的人,如有風吹草動,立即上報。看來,這一趟如果沒有意外的話,無需他再去生死相搏,算是近期接到的最為輕鬆的活兒。
然而,武衡心中對此更為謹慎,他不相信上麵的人會突然心生憐憫,就此輕易放過他,說不定背後又隱藏著致命的危機。
白水城內,雖然最近人流多了不少,但因為沒有凡俗之人聚集,並不會顯得擁擠,隻是相較以往,生氣十足。
那上官家的公子始終在武衡的視線所及範圍內,但他自然不會故意去看對方。大家都是金丹修士,神識和感應皆很強大,哪怕一絲異樣就能引起感應,而自己一旦暴露,難免會生出不必要的變數。
武衡並不擔心上官家的人會突然走失,隻要在這白水城內,以摩天門的能力,他總有辦法找到這些人。
隻是接下來的一幕,讓武衡不禁眯起了眼睛,嘴角掛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心中暗道,“有意思。”
在武衡的前方,上官家的那位世家公子突然間如遭雷擊,腳步硬生生頓在了原地。他的雙眼瞪得滾圓,仿佛要從眼眶中跳出來,瞳孔中閃爍著一種難以置信的表情,仿佛是看到了這世間最不可思議的幻象。
他的麵龐因極度的震驚而扭曲,俊逸的五官仿佛被狠狠地揉搓了一遍後,變得猙獰可怖,宛如一副被誇張描繪的恐怖麵具。
他的手指顫抖著指向不遠處的一對男女,嘴角微微哆嗦,卻發不出任何聲音。整個街道上,彌漫著世家公子難以控製的濃烈殺氣,讓旁邊行走之人嚇得倒退不迭,膽小者甚至跌坐在地,不敢發出一絲聲響。
那對男女同樣報以冷眼以對,一縷刀氣悄然飛出,那鋪天蓋地而來的殺氣還未近身就已消散。武衡在一旁暗暗歎息,“這家夥的實力還是那麼恐怖。”
然而,雙方似乎都各有顧忌,不願在此大打出手。很快,那一男一女帶著一個半大的小孩閃身離去,很快就消失在了武衡的視線之外,那位世家公子仍舊僵立在原地,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片刻之後,那個世家公子似乎終於緩了過來,對身後的隨從吩咐了幾句,其中兩人立即朝著那對男女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
武衡站在一個攤鋪前,把玩著一枚雕琢細致的玉牌,嘴裡卻嘀咕著,“敵人的敵人,也可以合作一把。”
他跟隨那個世家公子到了落腳之地,確認對方在此住下後,果斷地轉身離去。他心中已有所計較,要去找尋那對男女,看能否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另一邊,唐忘帶著阿憶和小筠穿過了幾處巷陌,不著痕跡地閃入了一個尋常的小院,這裡有雲燾留下的記號,應該是提前就備好的一處居所。
唐忘用神識感知了一下小院,發現屋子裡沒人,想必雲燾出門在外,尚未歸來。他平靜地對阿憶說道,“你帶著小筠先進元塔,上官家的人已經跟過來了,我出去甩開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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