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劍影轟然相撞的刹那,狂暴的氣浪將林劍整個人掀飛數十丈。
他踉蹌著單膝跪地,喉頭一甜噴出口鮮血。
"咳...總算..."
他抹去唇邊血跡,喘息著從儲物戒中抽出柄新的青鋒劍。
前方扭曲的空間逐漸平複,真元餘波還在空氣中嘶嘶作響。
就在他劍尖剛抬起的瞬間,後頸汗毛突然根根倒豎!
一道快得無法形容的刀芒,竟然從他背後襲來。林劍反手格擋的姿勢才做到一半,那道詭譎刀光已如毒蛇般鑽入他劍勢破綻。
這是唐忘最擅長的唯快不破,無常形,無招式,隻在電光火石間捕捉對手最脆弱的刹那,再以頓挫之法撕開防禦,一旦占得先機,豈容對手全身而退。
林劍眼光餘波隻瞥見一道雪亮刀芒,甚至沒有看清唐忘所在,雙方身影就已經交錯而過。
他的護體劍氣被撕開了一道裂口,右肩突然爆開道血線,素白長衫瞬間被染成刺目的紅。
他怔怔低頭,看著自己顫抖的劍尖——方才若不是對方留手,這一刀早將他劈成兩半。
"為什麼..."林劍嗓音沙啞。
他的眼神空洞、茫然,連唐忘何時離開河灘都沒有注意到。
隻有對方丟下的那句話一直在耳邊縈繞,“有什麼事,讓你主子自己來。我會坐那艘樓船前去學府。”
對於輸贏,林劍並不在乎,就連生死也能淡然處之,但他卻依然痛恨自己,無法為神女解憂。
戰家眾人臉色陰沉,尤其是為首的那位元嬰強者,眼中寒光一閃,身形驟然橫移,直接攔在唐忘麵前。
“小友,此事關係重大,還請隨我等走一趟。”他聲音低沉,元嬰境的威壓如山嶽般傾軋而下,四周空氣都仿佛凝固了幾分。
唐忘胸口微悶,卻仍抬眸直視對方,“戰家是打算不顧規矩了?”
不遠處,贏了個盆滿缽滿的黑臉少年阿滅眼睛一亮,立刻扯著嗓子吆喝起來,“下注了下注了!戰家元嬰能不能拿下這位刀修武尊?一賠三!手快有,手慢無啊!”
唐忘眼角一抽,差點氣笑——這家夥真是賭性成狂,連這種場麵都不放過賭一把的機會!
私房錢剛剛翻倍的小筠二話不說,連忙把所有的錢重新放回桌上,小臉緊繃,“我壓師父贏!”
周圍賭客們紛紛搖頭,一邊羨慕這刀修有個如此忠心的徒弟,一邊默默押注戰家。畢竟元嬰對武尊,怎麼看都是碾壓之局,他們可不想再虧本了。
戰家元嬰臉色更冷,語氣森然,“我好意相邀,你一個小輩,非但不領情,還敢拿規矩壓我?莫非連尊卑都不懂了?”
唐忘嗤笑一聲,“好話歹話都讓你說儘了,說到底,不還是看誰家拳頭硬?”
戰家元嬰眼中怒意一閃。戰家雖根基不在上三洲,但好歹也是一洲霸主,在整個靈界都算得上頂尖勢力。這小子哪來的底氣,敢如此放肆?
他心中惱火,卻礙於眾目睽睽,不好直接以大欺小,隻能暗中催動威壓,想逼唐忘當眾出醜。若對方真有背景,事後也能推脫是"試探"而已。
然而,就在他的氣機剛鎖定唐忘的刹那,一道冰冷刺骨的殺意驟然抵在他後心,如毒蛇吐信,蓄勢待發!
隻要他敢有半點異動,必遭致命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