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機器的轟鳴聲再一次減弱,這是夜班換崗。
和雷洪汕之前所遇到過的隊伍工作安排不同,每個班次工作六個小時後換一班。
這個時間安排看似有些不合理,但主要是受這裡天氣的影響,讓夏季的淘金期具有一個隨機性。
夏季在世界各地基本上都是雨季,雖說這裡位於大陸的中間,和西麵荒漠相接的邊緣地帶,降雨量沒有東部和島嶼四周那麼豐沛,但依舊會有部分雨水來臨,滋潤這片乾渴的大地。
而旱地礦機的使用中,是最討厭濕潤的礦料,越乾燥的礦料對它越友好,越友好的礦料也能促使礦機又快又省錢的分餾出黃金。
如果是冬天的旱季,礦主們通常不用太擔心天氣,雨水幾乎不會落到這片土地上。
但是如果是現在的夏季……
礦主們就要瘋狂的壓榨設備和工人的工作時長,搶在下雨前瘋狂的趕進度。
而淘金是一個很消耗體能和精力的工作,連續八小時作業會讓人透支過多的體能和耐力導致需要更多的時間恢複,因此六小時一換班不是礦主給員工的福利,而是為了更好的壓榨員工連續作戰的持久力。
雷洪汕下來後感覺身體有些疲憊,腦子也有些混脹脹的,特彆是耳朵,長時間在碎料機旁待著,破料時產生的聲響噪音讓他耳朵很遭罪。
而且因為使用的是旱地礦機,隻要礦機開動就會產生大量的揚塵,每個人下工時,都會變成一個個從頭到腳都是泥土的泥人。
雖說礦工們都不是有潔癖的人,但身上這麼多泥,同時炎熱的天氣也讓淘金工們在工作時排出大量的汗液,這兩者一混合……
說句不好聽點的,身上都能直接成為一個泥殼!
所以淘金工們換班後,都會先洗洗身體,好讓身體舒爽一些等下睡覺的時候也舒服一點。
這也就是為啥霍曼在招人時會提出水管夠免費的重要原因,不僅要滿足飲水,還要滿足淘金工們清潔用水的需求。
當然說免費管夠也不是給你敞開了用,所有人洗漱用水也是有限度的。
這個洗漱點很有意思,礦主在這裡拉來兩個蓄水罐,用簡易吊機將它們吊放到泥土圍成的基座上,把外麵拉進來的水灌入到蓄水罐中給整個礦場提供各種用水。
換班前彼得就會來到這裡,用旁邊自帶的小型抽水泵將蓄水罐裡的水抽到一個個水桶中。
這些水桶都是用飲用水桶簡單改裝過的,一個水桶2.5加侖,也就是不到10升這樣,每個人可以領兩桶,也就是說,每個人每次衝洗最多也就隻能用二十升水。
如果沒有概念的話,龍夏國內的正常水桶通常在12升到15升這樣,稍微大一點的在1820升,如果你洗了一半沒水了……那你自己想辦法!
淘金工們會自己拎著水桶來到旁邊用瓦楞鐵皮板做的淋浴間裡,將水桶扣在淋浴的進水口上。
如此一來,礦工就能用這個簡單的淋浴裝置給自己簡單的清潔洗漱一下。
第一次經曆這樣洗澡過程的雷洪汕還有些猶豫,他倒不是怕和一幫老爺們在淋浴間裡赤條條的相見,而是他身上各種傷疤著實有些嚇人,一直以來他都儘可能的穿長袖衣服也就是為了掩蓋自己身上的傷疤。
隻是他臨時的師傅,也就是那名教自己碎料的中年人漢斯拍了一把,將他給拍進了淋浴間。
進來後的雷洪汕一看樂了……
原來是他想多了。
因為用水有限,有些人,特彆是像和自己一批進來的那幾個臨時工,由於沒有帶衣服進來,他們都是穿著衣服淋浴的。
沒錯,因為淋浴的過程中,也可以順便將衣服上的泥巴給衝洗掉。
當然彆指望能衝洗的太乾淨,畢竟水量有限,可基本上能將身體上泥垢和衣服上的汗堿與泥塊給衝個七七八八。
既然有人打樣了,那雷洪汕也就心中有數了。
漢斯這人還不錯,看出了雷洪汕從沒用過這種東西,便教他如何把水桶倒插在上方的入水口上,再打開簡單的水閥就能享受從上方流淌下來的清水了。
雷洪汕沒有穿著那件工裝襯衣洗澡,因為他的出汗量不算大,而且等下他還打算睡覺的時候拿襯衣當成簡單的被子蓋,所以他穿著一件可笑的t恤站在花灑下淋浴。
說這件t恤可笑,是因為這件t恤隻有半截,從胸部以上還存在,但胸腹以下……
卻全都不見了!
這裡的空氣中塵量超級大,沒有呼吸隔離措施很容易吸入過量的塵土傷害肺部,彆人都有手帕當口罩過濾空氣中的揚塵,雷洪汕因為沒有手帕,但活人不能被尿憋死啊。
沒有條件,自己不會創造條件嗎。
他用在加油站買來的折疊水果刀,把自己穿過來的t恤給割下一圈,一塊能簡單過濾空氣中灰塵的麵罩便從原來遮擋身體的腹部,上調位置挪到了臉部!
雖說這布料彈性不錯間隙較大,但多對折幾次,總比什麼防護都沒有要強上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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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桶水肯定不夠洗,雷洪汕也就勉強的穿著t恤將身上黏糊糊的汗漬給衝刷掉。
不過這種地方有這條件已經不錯了,據漢斯說,這個礦點十五英裡外有個小湖,這才能放開淘金工們用水,要不然每天隻能洗一次澡!
畢竟來回運送水,也是要消耗燃料和機械磨損產生費用的的。
注:一沐以前讀書時有一年暑假參加集訓,學校地勢在縣裡處在最高點,正好那年夏天通往學校的水管爆了,每個學生每天隻能分配一桶水,一沐就這樣每天用一桶水保證飲水和晚上睡前擦拭清潔身體,這樣的日子足足堅持了八天!)
因為六個小時後要再次換班,所以礦工們沒有選擇喝酒聊天,而是各自找地方休息。
休息的地方也很簡陋,就是用木頭和鐵皮板搭建起來的臨時窩棚,床架倒是用鐵製作的,就像龍夏國學校裡的那種上下鋪雙層床,把兩邊鐵管焊接的床架一懟上,中間挑梁拆入銷口中,木板一鋪便可以供人躺在上麵休息。
不管是組裝還是拆卸都簡單的不要不要的,再加上造價便宜又方便運輸,自然是各礦主們的首選之物。
隻是床鋪這東西,老礦工才有屬於自己的床鋪,雷洪汕這種臨時工沒帶行裝被褥的,自然隻有隨便找個沒人的空床躺下。
累了一天的礦工們很快沾床就睡,鐵皮房裡很快響起此起彼伏的鼾聲大合唱,除了聲音吵了一點外還真沒有太多不適,至少氣味上沒有斯加阿拉木屋那種恐怖的氣味。
這個可真不誇張。
雷洪汕在老柯迪那第一次住木屋時住的就是集體宿舍,剛進去差點沒被熏窒息。
斯加阿拉的晝夜溫差大,所以保暖的剛性需求注定了木屋通風透氣能力很差。
而西方人的體味又偏重,還有勞作一天後分泌出的汗味……
臥槽,礦工們的體味、汗臭味、腳臭味、劣質香水味、驅蟲劑味……
尼瑪,整個木屋裡麵的氣味堪比毒氣室一樣的恐怖!
不過好在他很快便有了自己獨立的房間,總算不用再在這樣的毒氣室裡讓鼻子遭罪。
而這裡因為氣溫較為炎熱的緣故,這種臨時住房隻用瓦楞鐵皮蓋了屋頂遮陽避雨,牆體四周隻在地麵圍了一圈一米高度的底部防土圍欄而已,上半截則根本沒有安裝任何東西,空蕩蕩的讓自然風肆意吹過。
這樣一來不僅能遮陽避雨,同時肆意的穿堂風也能減低房間溫度,讓疲勞的礦工們睡得更舒服一點。
更重要的,是建造這種房屋的成本極低極低!
這一點非常重要!非常重要!
作為淘金客,雷洪汕各種環境適應力是很強的,他很快和其它人一樣便在木板床上睡著。
不知道迷迷糊糊睡了多久,雷洪汕便被吵醒。
原來是準備到換班時間了。
這點睡眠時間肯定是不夠的,但卻很好的保持了碎片化的工作時間以及飲食時間。
早上和晚上各有一餐正餐時間,而另外兩次則會提供一些三明治或者是熱狗以及水果填肚子。
現在換班自然就是早上的正餐時間。
老板娘和彼得以及廚師已經給所有人準備好了食物和咖啡,食物和昨天的晚餐差不多,這次雷洪汕學乖了,那種又硬又沒有粘性的粳米他是不會碰了,雖然土豆泥也不是啥好東西,但多了那種短粗短粗的通心粉,配上肉汁醬料倒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就在眾人吃飯時,從遠處開來一輛水車。
這輛水車是往返運送淡水的重要物資車,每天都會到湖邊拉兩趟淡水,而不少老礦工看到這輛車後便停止了進餐,而那幾個癟三更是相互提醒,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這輛車。
雷洪汕專心乾飯自然沒注意到這些人的變化,但隨即,水車停在蓄水罐那邊,然後從副駕上跳下來一個性感的小妞。
這小妞穿的挺惹火的,一件薄薄的小外套更多的隻是為了防曬而不是保暖,裡麵一件白色的性感小吊帶讓人忍不住遐想。
小吊帶的長度有限,隻遮住並不夠挺拔的重點部位,腹部以下和雷洪汕那件可笑的t恤一樣是不存在布料的。
也就是說,這裡是空的。
光潔平坦的腹部襯著纖細的小蠻腰還有性感的小肚臍一路向下,更讓人惹火的是她隻穿了一條短短的牛仔熱褲,再加上一雙戶外靴和矮幫的船襪,更是襯出兩條高挑的大長腿。
小妞的出現讓現場一陣鬼哭狼嚎口哨頻起,那幾個癟三甚至恨不得把眼珠子都給挖出來貼在小妞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