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洪汕和大象一人一根繩頭,繩頭另一端牢牢的栓在一根水管上,這水管臨時代替了金屬軸穿過塑料薄膜的內芯卷,兩個人像騾馬耕牛一樣,用力的拖動著塑料卷走在前麵。
在地麵上滾動的薄膜不斷的在地麵上釋放出薄膜,後麵則跟著幾個礦工不斷的往薄膜上麵拋灑礦料廢渣。
“這管用嗎?”
一邊鋪設著新搬來的薄膜卷一邊嘀咕著。
都說資本家都是黑心的,也是貪婪的,得隴望蜀都屬於是比較保守沒啥攻擊性、進取心不強的資本家了。
真正貪婪黑心的,是打一開始彆說隴和蜀兩個地方,人家一開始連整個大西南都握著拳頭說道:
“我全要!”
派恩和霍曼在看到整個礦區加緊推出來的礦料已經做好了防護,看著遠處的暴雨距離這邊還有點距離,自然就動起了更多的想法。
想法其實也很簡單,就是用塑料薄膜鋪在推土機推出來的礦坑下麵。
這種操作確實是讓雷洪汕小刀拉屁股——開了眼。
在坑底鋪設一整塊超大雨布他見過,可沒見過用塑料膜來做隔水層的。
雖然在薄膜用礦料和石頭還有各種東西,以及固定的繃繩給壓住避免被風吹跑,可即便這樣做,雨水也可以從薄膜之間的縫隙中漏過去。
“肯定有滲漏的,但是能減少很多的吸收量。”
大象在旁邊倒是解釋了這樣做的緣由和結果。
“效果怎麼樣?”
雷洪汕一聽就來興趣了,這操作能行?
“看運氣!如果運氣好,薄膜沒有被暴雨前的狂風卷起,這麼大一片地最多就是被浸濕幾千尺,運氣差點……能保住一半的礦麵也不錯,運氣再差點……那就沒辦法了。去年我跟著boss在另一處礦區也這麼操作,一英畝的地方隻浸濕了不到一千尺,抽乾礦坑裡的水我們就直接繼續開工了!”
大象很得意的介紹著這個辦法。
雷洪汕聽他報出的數據有些愣神,這袋鼠國也是戴嚶聯邦成員國,在度量標準上也習慣沿用戴嚶的英製單位,在心頭換算好一會後才算出具體麵積。
所謂的千尺其實就是百來平方,就像龍夏國某個地方,電視裡總號稱自家買了千尺豪宅……數字是很大,但真正換算下來……
也不過就是三房兩廳的一百平方這樣!
看到大象說這辦法這麼管用雷洪汕也來了興趣,在拖動時也不住的留意這些人是怎麼操作的。
除了在薄膜上隨意覆蓋一層礦渣土料和找來各種大小的石頭、甚至用繩索把薄膜摁在地上避免大風卷起外,因為這個礦麵可不止一英畝,所以派恩和霍曼也沒貪太多,而是先死保上半截區域。
這個時候雷洪汕這才發現為何被推土機鏟出來的礦麵有一頭高一頭低了。
因為這個操作就是在確保出現下雨情況時,優先保住較高的礦麵區,讓雨水自動流入地勢較低的礦坑中,屬於死保一部分,合理放棄一部分。
當然,如果時間足夠的話,雷洪汕相信派恩會讓人把整個礦坑底部全鋪上薄膜做防水措施。
挖掘機也在抓緊時間開挖旁邊的一處礦坑,並將這邊的主礦坑和那個礦坑挖通,這樣雨水不會積存在這個主礦坑裡,而是會儘快分流到不遠處的雨水坑中,減少整個主礦麵的吸水量。
甚至還搬運來了一台小型抽水機放在旁邊備用。
大象說這是因為挖掘機不怕打雷和下雨,即便是下雨後它也能在暴雨中工作,會繼續開挖多個蓄水坑,並在上麵蓋上鐵皮板擋雨,屬於是能多排空一點就絕對不會讓雨水多存留一滴。
看到這些操作讓雷洪汕大開眼界。
果然辦法都是人想出來的。
隻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
不過眾人緊趕慢趕,也隻是把礦坑一半,也就是上半截礦麵給覆蓋上了薄膜,從南麵刮來的大風就嗚嗚作響的來到現場,不僅讓四周的桉樹不住的搖曳著,也同時卷起大量乾燥的礦渣,整個礦場一下子就像被沙塵暴一樣裹住能見度極差。
這個可不誇張,整個礦場此前從裡麵刨出來的礦料成千上萬噸,而且這些礦料在被經過多次破碎後變得細密且輕浮,在這樣的狂風下一卷起……
那現場確實堪比沙塵暴一樣的恐怖。
“所有人撤!”
派恩讓所有人撤回到生活區,他則帶著大象和霍曼兩人再次檢查了一下旱地礦機上覆蓋的防水雨布,這玩意是整個礦區中的核心設備,又高又瘦的它正好側麵對著南麵形成了最大的受風麵,雖然不怕它被吹倒,可如果設備內部進了水就很討厭了。
雷洪汕是典型的華南f3人字拖協會的南方人,他可沒見識過北方的沙塵暴是什麼樣子,直接被卷起的沙塵迷了眼睛。
等好不容易讓眼睛擠出沙塵恢複視覺後,此刻現場已經是黑黃一片,漫天烏泱泱的全是沙塵。
他隻能像在南方老家遇到颶風登陸時那樣壓低身體減少受風麵,順著風是從南邊吹來的位置判斷方向,朝著生活區的小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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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他個頭偏瘦,在狂風中被吹的身形不定,而且低能見度讓他無法尋找到合適的參照坐標,更不知道,此刻的風並不是從南邊刮來的……
這讓他距離鐵皮屋是越來越遠。
在國內有個笑話,有一位重量級的記者是台風專用記者。
倒不是說他的業務能力擅長報道台風,而是因為……
這家夥的噸位很大,彆的記者在狂風中要抱著固定物體勉強維堅持住自己的位置,瘦小點的女記者能直播被吹上天成為空中飛人;而他富態的體型讓他能在十級狂風中巍然不動。
雷洪汕這種偏瘦的體型就在這種環境中很吃虧,他被大風吹得根本沒法站住腳,還好一路跌跌撞撞的過程中,他冷不丁看到旁邊一米外有一個掉落在地麵上用來裝沙土的蛇皮袋。
他二話沒說一把衝過去,抱起沙袋就往身上扛。
憑空多了幾十斤的重量總算讓他穩住了身體。
順著記憶扛著沙袋一步步的走向鐵皮屋。
隻是走著走著……雷洪汕就發現不對勁了!
他記憶中自己應該沒走錯方向,但是自己如果沒走錯的話,往現在這個方向走了這麼久,應該可以看到一條天然形成的丘壑,然後順著丘壑繼續走不遠,就能看到臨時倉庫和旁邊不遠的鐵皮屋。
可是這裡並沒有這條丘壑!
想到這雷洪汕瞬間炸毛!
難道迷失方向走錯了?!
想到這雷洪汕不敢再往前走避免越走越偏,他立刻抱著沙袋蹲下減少受風麵,然後努力在漫天的沙塵中查看著四周,尋找著一切可辨識方向的物體。
隻是四周樹木、植被幾乎千篇一律,即便是之前有些特殊造型的灌木林草叢什麼的,現在在狂風的肆虐下也搖曳不已,早都失去了原有的身形姿態。
“法克!”
而且福無雙至禍不單行,遠處的雷聲是越來越近,豆大的雨點很快砸落下來。
落下的雨滴開始洗刷空氣中的塵土,但是本以為能見度提高,但很快雷洪汕就發現是自己想多了。
厚厚的雨雲不僅遮蓋住了陽光,而且密集的雨點如同無數遮蔽物一樣吸收、折射、阻礙著光線的傳遞,能見度比剛才有那麼丁點提高,但依舊保持在十米以內。
十米就十米吧,總比之前不到五米要好。
就那麼一下子,雷洪汕就感覺自己的身上已經被瓢潑大雨給淋濕,他在附近找到一棵風中搖曳的大樹,然後把自己用t恤做的頭巾布給綁在了上麵。
這玩意雖然早就被泥灰染成黃色,但在空中飛舞著的形態卻極大的增加了辨識度。
然後雷洪汕便抱著沙袋以這棵大樹為中心點,螺旋式的向外繞圈尋找地標物體。
這也是他在訓練營裡學到的技能之一。
在這種找不到坐標的地方,千萬彆到處亂跑,撞大運式的找到出路還好,找不到的話……
那隻會讓你連回憶來時的路徑退出去都失去機會。
像現在這樣,先找到一個附近能找到的地標作為參照物體,然後在目視可及地標物體的距離內螺旋式尋找新的地標,這樣總比瞎轉悠要強很多。
隻是雷洪汕越找越心驚。
因為他發現自己搜索的這片區域自己壓根就沒有任何一點印象。
也就是說,他似乎之前從來沒有到過這片區域。
想到這雷洪汕有些無語了,自己不會那麼背事吧!
但是這種時候千萬彆慌,他立刻回憶著自己在沙塵中走的方向和風的方向。
大風刮起時他在礦坑附近,然後便朝著東麵的鐵皮屋走去,風向是從南邊吹過來的,自己當時頂不住那麼大的風,是斜向走了一段路,也就是說有可能往東北方向斜著走了一段。
那麼按照此前自己行走的這個速度和距離,自己應該在鐵皮屋的正北麵。
但是如果是正北麵的話那也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