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小鎮留下的人&怪獸101
“歡迎，這裡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生麵孔來這了。”
一男兩女三位老人隨著伊芙一起從屋裡走了出來，雖說三位老人容貌有些蒼老，但身子骨都還很硬朗，臉上的精神頭也很足，這裡枯燥且單調的生活並沒有讓老人生活的太艱難。
將三人迎進屋內落座，老夫人很快便端上咖啡給眾人。
“抱歉啊，本來是應該我們招待各位，但這幾年我們維持生計已經很困難了，所以隻能用各位帶來的茶招待各位了。”
老人帶著歉意向幾位客人致歉，雷洪汕在過來的路上得知伊芙是回家，且家中有老人時，趕緊讓霍曼在出城前，到一個超市買了一些禮物、食物作為登門禮，伊芙也用自己平時攢下的薪水買了不少物資。
不過雷洪汕注意到，基本上是食鹽咖啡這些不易自產的物資，便順手抓了兩盒茶葉和一些酒水丟到自己的購物車裡。
這時候他開始理解，為何國內的老板們喜歡在車尾箱放一些煙酒什麼東西了，就是萬一有啥情況，不至於太過倉促導致失禮。
老頭叫特裡斯坦，兩位老婦人之一是凱伯莉，她是老特裡的老伴，而另一位則是他們的鄰居瑪麗，他們都是小鎮的原住民之一。
這個原住民並不是指袋鼠國大陸上的那些原生土著，而是小鎮最初的那些居民而已。
之所以用這個詞，雖然老人沒有直說，但雷洪汕卻隱隱的猜到了答案。
在交談中，三人得知，現在小鎮上還有六戶人家，但大部分都是老人，年輕人早就離開了這裡到外麵討生活去了，伊芙是這裡年輕的人之外，中間年齡段的，也就寥寥數人而已。
現在這裡的人維生的手段就是利用這裡的地下水灌溉，在外麵種植一些農作物，以及飼養一些牲畜提供肉蛋奶這些生活給養，至於油鹽醬醋白糖茶葉咖啡這些生活物資什麼的……
基本上就是售賣一部分農作物後換取。
“不用納稅嗎？”
霍曼突然注意到老人話語中沒有提及的一個地方，而老特裡笑笑，坐在搖椅上指著一張掛在牆上的地圖說道：
“現在當局恨不得都將我們這個小鎮從地圖上抹掉，他們甚至都不願意小鎮的名字出現在任何的公文上，所以在政府文件中，我們這個小鎮是不存在的，自然也不存在我們這些人，我們不享受任何國家給予我們的福利，自然也不用在納稅單上填下我們的姓名住址！”
“原來如此……”
霍曼這才明白為何這裡的人可以用這麼低成本的方式生活。
要知道在西方白皮的國家中，土地是每年都要交稅的，這些稅雖說按照不同土地性質稅率不同，但多多少少還是有一點數額；而如果官方抱著抹掉小鎮的心態，自然也不願意在任何文件中出現關於小鎮的任何信息。
而且……
就小鎮現在這吊樣，就是來收稅也收個雞毛稅！
土地上除了破爛的房屋之外就剩一點農作物和一些牲畜家禽了，難不成要像鬼子進村一樣，把這裡的農作物拔了裝袋扛身上，牛圈裡的牛牽走，雞圈裡的雞抓了掛脖子上帶走吧……
那還真是物理意義上鬼子進村收個雞毛稅了！
反正洋鬼子也是鬼子！
“不過……除了我們這些人之外，這裡就沒有其它任何人了，等我們死後，這裡的一切就會被大自然給真正抹掉。”
老特裡說到這，有些感慨的像外麵望了一樣，那個方向……
是那片龐大的墓碑區。
“爺爺，還有我呢！我會守在這裡，再續寫聖子鎮的故事！”
旁邊的一直逗狗的伊芙突然插入話題中，臉上帶著無比的堅定。
“笨蛋！這個地方已經沒救了，不要像你父親一樣，還死守在這裡，你還年輕，和其它年輕人一樣，到外麵去生活吧。”
老特裡臉上閃過一絲的慍怒，但隨即散開，勸說著這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孫女離開這裡，到外麵去尋找屬於她的生活。
一老一少看來沒少在這個問題上爭執，隻是每次都是老人退讓而結束，看來老人也明白，其實不用自己勸說太多，等伊芙年齡再大點，也許她自己都會想離開這裡。
這個話題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在開飯前，伊芙他們一家還有事情要做。
伊芙歡快的跑到外麵拉響了院子裡的金屬鐘，叮叮當當的脆響如同一個信號器，讓在外麵的牲口們紛紛搖晃著尾巴走回自己的屋裡……
沒錯，是屋裡，不是牛棚也不是馬圈！
這裡空房子n多，這些牲口是直接穿門入戶進入到現成的房子當成了牲口房。
而那些地上散養的雞群也咕咕噠噠的走回了自己的寬大的雞窩裡，它們的雞窩也是利用現場的空房子。
除了附近的牲口外，還有周圍幾戶人家的老頭老太太們，也在聽到鐘聲後從各自房中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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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節省開支和生活成本，我們現在這裡都是統一進餐的，瑪麗夫人就是過來幫著我奶奶做晚飯。”
在三人不解的目光中，伊芙向三人給出了答案。
大鍋飯肯定沒有小灶好吃，但這個要看什麼前提條件。
就小鎮現在幾乎都是老頭老太太這樣的情況……你讓他們自己做飯做菜不僅麻煩，而且還不一定吃的好，因此在早些年前開始，這裡剩下的老人們便湊起來一起解決吃飯問題。
伊芙的回歸讓這些老人很開心，紛紛和伊芙打著招呼，對於雷洪汕三個陌生麵孔，這些老人並不是太驚訝。
畢竟這個小鎮平時幾乎沒有外來人員，早在皮卡車進入小鎮時，汽車產生的噪音就已經提醒了這些老人小鎮來了新麵孔，隻是這些老人已經在漫長的時光裡看透了很多事情，對三個新麵孔的到來並沒有表示任何的驚訝，甚至連他們的來意都沒有一點的好奇。
在相互打過招呼後，老人們很快便找到了各自的位置坐下，開始享用著簡單的晚餐。
晚餐很簡單，雞肉煮豆子，除了佐料是從外麵購買而來的，剩下的幾乎都是小鎮自產的糧食，缺乏足夠的肥料養分讓生長出來的豆子很乾癟，缺乏飼料養出來的雞也瘦弱不堪，但老人們卻吃的猶如豐盛大餐一樣。
特彆是老特裡拿出雷洪汕帶來的酒時，現場的老頭們更是爆發出一陣歡呼聲。
小鎮的風車除了抽水之外，還提供了些許電力供居民們使用，不過因為沒有穩壓設備和蓄電池，小型發電機產生的電力是直接提供給燈泡使用的，這使得光線忽明忽暗很不穩定。
但圍成一個大桌子吃飯的老頭老太太們絲毫不在乎，在這裡生活這麼久了，你就是讓他們摸黑吃飯，他們也不會把飯菜塞到鼻孔裡！
隻是三個人發現，在座的居民除了老頭老太太，一個中年人都沒有，這讓三個人覺著很奇怪，不過霍曼婉轉的問起這個話題時，現場的老頭老太太們都停下了吃飯的動作：
“他們都在礦場。”
一位頭發掉到隻剩下幾根白色銀絲的老人用著沙啞且哆嗦的聲音回答著霍曼的問題。
“礦場？”
“對！礦場。”
這老人彆看吃飯的手都有些哆嗦，但端起酒杯時卻穩得一批，宛若噸級叉車挑起一打啤酒那樣的輕鬆且穩若泰山。
“boy，雖然聖子鎮沒剩幾個人，也被外麵的人說沒有黃金，但還是有人相信這裡有像山一樣多的黃金！”
這銀絲老人回答完問題，便如同沙漠裡斷水數天的求生者一樣，小心的把杯中的酒抿下一小口，便沉浸在烈酒在口中給他味覺帶來的刺激中。
見銀絲老人如此，旁邊另一位老人接過話頭，他聲音如同洪鐘一樣在房間嗡嗡作響：
“很多人發現這裡沒有黃金後，提前選擇了離開這裡，這些人是幸運的，而剩下的人，在熬過那段日子後，一些人也逐漸的離開，但活下來的一部分人中，有些像我們一樣感覺人生已經失去了動力，乾脆就在這裡等死算了；但還有一些人，則是依舊相信這裡有黃金不願離去……其中，就包括我強尼！”
洪鐘老人強尼大拇指戳戳自己，還沒等他繼續開口，旁邊那個幫廚的老婦人瑪麗便接茬數落說道：
“然後這些人地裡的活也不乾，家裡的事也不做，沒事就往礦場裡跑，要不是他現在乾不動了，他現在應該還在哪個野地裡抱著黃金發財夢睡覺呢！”
“見鬼！我以前可是乾完了地裡的活才出去的！”
老強尼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吹胡子瞪眼的要和瑪麗急眼，胡子都被氣的翹起來了，其它幾人急忙勸架。
不過強尼也僅限吹胡子瞪眼了，即便沒人說明，但雷洪汕他們三人也看出來了，洪鐘老人和瑪麗是一對伉儷，一個女人能在你最落魄的時候還放棄外麵的花花世界，留在這個荒涼到鳥不拉屎的地方陪你一起吃苦，一起共度餘生……
能遇到這種女人還能說什麼呢？！
兩位伉儷的小插曲後，現場氣氛又回到此前開開心心的氛圍中，不過三人也從中獲知，現在去礦場淘金的隻有幾個中年人而已，這也就是為啥現在屋裡沒有這個年齡段人的原因。
雖然洪鐘老人信誓旦旦的還相信這裡有巨量的黃金，可經過這麼多年的尋找，其實即便是最堅定的人也都動搖了。
現在這些外出淘金的人，其實也就是在前人挖出的尾礦中獲取少量黃金，用來購買燃油、各種物資這些生活必須品，屬於是補貼大家日常生活的開銷而已。
可以說，經過這麼多年的共同生活，現在生活在小鎮裡的人，已經無形中形成了一個大家庭，這裡所有人，都像一家人那樣，在竭力的相互彼此照顧，繼續生活在這裡。
趁著現場氣氛融洽，好奇的霍曼小心的開口詢問著外麵墓地的事，因為通過前麵老人、伊芙他們講述的曆史，他已經能大致了解了聖子鎮當年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