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對講機裡傳來的聲音,麥特和現場其它獵手瞬間驚呆了,而其中一個人更是搖晃著腦袋喃喃說道。
“不可能!這不可能,埃迪他們可是有四個人啊!四個人啊!他是刀槍不入的魔鬼嗎?”
其它追獵手雖然沒有開口,但臉上各種複雜的表情也基本上和這人相差不多,都是對這個消息表示難以接受。
他們這種心情其實很容易理解,在以前的追獵中,那些非法移民即便是跑出來了,基本上都如同一隻隻迷途受驚的小鹿,在斯加阿拉的叢林裡到處亂撞,有人甚至用了一天,都沒有跑出10英裡!
哪怕是是雷洪汕手裡已經有了少量武器,但缺衣少食,又被追擊一天精神緊張,在這種情況下根本沒有太多的戰鬥力,有時間不抓緊時間要麼繼續逃跑,要麼就找地方休息,難道會反殺追兵??
馬隊現在的位置可是在自己的後麵,那個跑出來的非法移民不僅沒有休息,而且還趁著夜色折返繞過了自己,跑到後麵去反殺了四個人?
那可是四個人啊!
就是四頭豬,也要手忙腳亂好一會才能搞定的!
這就像龍夏國某位梟雄曾經在地圖上說過的那句話一樣:
四個對一個,優勢在我!!
優勢在我!!
但現實就那麼殘酷!
現實狠狠的給了他們臉上響亮的又一記大逼鬥!
麥特好歹是個隊長見多識廣,他趕緊調整好情緒摁下送話鍵,帶著三分恐嚇威脅道:
“你跑不掉的,如果你現在肯束手就擒,我保證回去後隻對你做最輕度的懲罰!!”
麥特很清楚對麵的人不是一般人,但他卻故意裝作不知道,就是為了試圖讓對方降低警惕心。
不過雷洪汕可不會上當,他很清楚自己麵對的是誰,自己落到對方手裡,那隻會恨自己為何還會活著。
隻是他並不確定對方是否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隻能故意裝作自己也不知道對方的身份繼續放出狠話: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我都親手乾掉你們六個人了!算上陷阱可能有七個,隻有蠢貨才會相信你的話!你們給我等著!我會一個一個的將你們都乾掉!”
說罷,雷洪汕直接關閉了對講機丟到了一旁,往嘴裡塞進一口食物後,加速處理著手中的一發霰彈。
他可沒有太多時間和對方繼續打嘴炮,趕緊吃東西然後轉移才是王道。
“我帶人去馬隊那邊看看吧。”
其實現在這種時候派人過去沒卵用,而且分兵更容易讓對方找到破綻逐個擊破,但鮑爾主動請纓,麥特見狀也知道這是最好的辦法,萬一對方舍不得較為溫暖舒適的地方在那休息呢?
轉頭挑了幾個人,叮囑他們要絕對服從鮑爾的命令,鮑爾便帶著幾個人鑽進了雨夜中。
說實話,雷洪汕確實有些想留在這裡,將埃迪等人做好的食物全部裝填進肚子裡,身體在篝火的烘烤下暖洋洋的,大量血液向消化係統彙聚也讓他感到一絲倦意。
這是生理本能產生的反應,更不用說,他從昨天到現在,就沒有好好的休息過,而且一路逃亡精神緊張且體能消耗這麼大,不犯困才怪。
隻是理智告訴他,留在這裡隻有一個死字。
將幾個人身上的武器彈藥還有各種裝備搜刮一番後,雷洪汕貪婪的將最後一杯咖啡倒入腹中,重新緊緊身上的裝備,這才小心的跨步邁過自己設置的陷阱離開了這裡。
三個小時後,鮑爾帶著幾個人小心的出現在四周,他們每一步都走的很小心,生怕雷洪汕還埋伏在四周,每一個人都瞪大了眼睛,警惕的查看著四周,和腳下的每一步。
他們都牢牢記住了鮑爾的警告:
“記住,這人十分會設置陷阱,每一步落腳都要小心,到現場後不要亂翻任何東西!”
十分鐘後,幾個人終於確定雷洪汕不在四周。
這人一放鬆就感覺疲憊,一名追獵手剛想靠篝火旁的木墩坐下,就聽到厲聲製止:
“彆動!”
被嚇到的那名獵手此刻隻能如同紮馬步一樣強行僵在半空中,鮑爾踱步走來,抓著他的後衣領把拉到旁邊,這才小心的蹲下拔出自己的格鬥匕首。
刀尖挑開木墩上的一片不起眼的落葉,露出下麵的一發霰彈殼。
這枚霰彈殼明顯經過加工處理,長長的塑料殼身已經被人給剝掉,隻留下尾部的金屬部分,小心的翻過來,隻見一根小鐵釘正矗立在剛才彈殼的位置上,而彈殼附近,正散落著若乾黑色的小顆粒。
“嘶!!!”
看到這一幕讓現場幾名追獵手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這枚鐵釘其實真沒有多少威力,真要紮到屁股也不過半寸深度,這點深度對於人類屁股這種皮糙肉厚的地方基本屬於皮外傷了。
但是惡毒的地方就在於這玩意壓根不是用來紮屁股的,而是用來燒屁股的!
沒錯,彆忘了這鐵釘頂到的位置,就是子彈內部的底火,醜國生產的子彈是采用博格丹式底火,它的底火零件中自帶一個稍微尖銳的擊發針狀物體,從外麵擊發需要一定力量擠壓底火的銅底,但如果換成是裡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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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需要一點力量就能擊發!
而一旦底火擊發,產生的火焰會瞬間點燃木墩表麵灑落的那些黑色的小玩意,這些東西不用說也知道是啥了吧……
就是子彈拆出來的發射藥!
這一招對中招的倒黴蛋傷害雖說有限,可屁股被燒傷一大片也基本上代表著失去了追擊能力……
車不能坐,馬不能騎,還要安排人把他送回去,這就是為啥現代戰爭中,將敵方戰鬥力擊傷致殘失去戰鬥力,對方比直接擊斃對方更加好用。
看到雷洪汕陰毒的小陷阱讓所有人後脊梁直冒冷汗,每個人屁股都感覺刺撓,即便再累,現在也沒人敢隨便找地方坐下了,甚至連腳都不敢亂抬,生怕自己亂踩踏中某個陷阱。
鮑爾見狀也知道自己嚇到他們了,讓人砍來一根帶樹葉的樹枝在篝火旁一陣拍打,自己拔掉上麵的釘子掃掉殘留的火藥丟到篝火裡,殘存的餘火引燃了火藥顆粒,順便點燃了添加的柴禾。
完成這一切的鮑爾脫下雨衣靠在篝火邊坐了下來。
“留兩個人守夜,每兩個小時換一班,抓緊時間休息!”
說罷,鮑爾便自己閉上眼睛。
彆看他是追擊方,但從昨晚到現在,他也一直沒有休息,他的體能雖比普通獵手強很多,但可遠遜雷洪汕這樣的牲口。
看到副隊長如此,剩下幾個人這才戰戰兢兢的分配好守夜的順序,靠在篝火旁邊緊張的過了這一夜。
而雷洪汕也沒有在今晚繼續發起襲擊。
此刻的他,正躲在一處巨石下方形成的天然避雨簷下,裹著身上的衣服和雨布昏沉沉的睡去。
不是他不想繼續發起襲擊,而是做不到。
他的體能再強大也是有上限的,連續三十多個小時沒有睡眠,以及後半程全靠腳力的來回奔跑早耗儘了他的體力,若不是馬隊那邊還弄到一壺熱咖啡和一些食物果腹,饑腸轆轆的他還要想辦法消耗更多的時間在林中找食物充饑。
其次就是他襲擊了六個人,武器弄了一堆,但沒有一支長管獵槍這樣的遠程武器,不是霰彈槍就是手槍和打.44馬格努姆彈的杠杆式步槍;更不用說,在這種大風大雨的天氣下,以他的水平,能在百米距離內保證子彈上靶都已經算是運氣爆棚了。
在訓練營時,他練的最少的武器就是狙擊槍!
而且對方在連續遭受夜間襲擊後肯定會增加值崗的守衛,這勢必增加了自己夜襲的難度和風險,與其冒險不如抓緊時間休息。
第二天清早,雷洪汕的生物鐘讓他準時從睡夢中蘇醒過來。
幾個小時的睡眠對於普通人來說肯定遠遠的不夠,但對於雷洪汕來說卻已經得到極大的恢複。
跳下用臨時找來的樹枝樹葉做的床鋪,雷洪汕活動著四肢和身體,兩條大腿還有些酸脹提醒著休息量不足,後背幾個地方估計是昨晚被樹枝硌著有些不舒服,不過這些都是小毛病,隻要身體沒有感冒發燒,那就沒有任何問題。
看看天空,經過一晚上的暴雨,雨勢到現在已經有所減小,但依舊在中雨範疇,這樣的天氣依舊不太利於對方的機械化行動。
本來昨晚上他打算弄匹馬給自己代步的,結果沒想到四匹馬一溜煙的全跑到不見蹤影,雷洪汕也隻能悻悻作罷。
檢查一下自己身上的裝備,一支杠杆式步槍,兩支霰彈槍,還有幾把手槍和弓箭,子彈也是一大堆,和昨天相比,自己現在可是兵強馬壯許多。
但就這點彈藥和火力是沒法和對方人馬抗衡的,還要繼續給對方剝洋蔥。
想到這,雷洪汕突然回頭望向礦場的方向。
“不知道礦場現在怎麼樣了?何塞和托蒂他們現在又如何了?希望他們彆傻乎乎的乾等著,這個時候要儘量多搞事情,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隻有讓傑克他們內部亂起來,我們兩邊才有更多的機會……”
“阿嚏!阿嚏!”
何塞沒由來的打了兩個噴嚏,此刻的他正帶著人沿著礦井的主升降通道,艱難吃力的在上坡。
昨晚上有個隊伍動靜搞的挺大,不知道用什麼辦法,把升降用的動力係統給弄出了毛病,這一來事情搞大條了,不僅運送礦石的升降機沒法使用,運送人員上下的猴車也停工歇菜,已經下井的礦工隻能沿著猴車的升降通道,艱難的用雙腿爬行上去。
氣喘籲籲的爬上來,何塞和拉塞爾就準備掩護帶家夥什上來的同伴通過檢查,結果沒想到,現場就隻有一個滿臉疲憊的監工,和另一名看守在現場。
看守此刻滿臉疲憊,但依舊緊張兮兮的端著霰彈槍站在製高點,手指已經放到了護圈上,大有情況不對就直接開火的勢頭。
“看來上麵的人搞的動靜夠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