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那!!!那裡有一艘我的夢中情船!!”
雷洪汕興奮的叫聲讓粟老板都為之一愣,順著對方手指的方向,果然,在港灣中,正有這麼一艘紅白藍色相間的水翼單體帆船正停靠在遠處,這條船的出現帶出他心頭一個問題:
“這船什麼時候來的?昨天都還沒有這條船啊!!”
不過對於他這種船販子來說能看到船就是好事,趕緊讓司機到碼頭管理處問問,粟老板在這就屬於半個主場,很快司機就把信息給帶到了碼頭上近距離圍觀的兩人。
“船是昨天晚上來的,是個老外,船主名叫……老板,我不認識這串鳥文!!”
還好,在國內網速夠快,一個微信照片傳輸過來,兩人立刻從登記表上一串鳥語中意識到這船主的名字是琺蘭棲文。
“老弟,我馬上去找人,看看有沒有辦法聯係上這位船主,你在這先玩著啊!!”
粟老板撂下話趕緊一溜煙的跑開,雖說不敢保證船主就會賣船,但隻要能認識船主,借他的這條線摸進去留個線索搭上線,這一條機會就已經比彆人領先n步了。
雷洪汕擺擺手表示自己不會亂跑,此刻的他眼睛已經被眼前的這條船給迷住了。
船艏和船艉上用漆繪寫著一串鳥語,拚寫出來是“雪絨花號”。
剛才他隻是在照片裡看到這種船,不管照片和視頻拍的再好,都沒有站在它旁邊去親眼觀察,親身近距離感受它專為競速而生的流線船體,那高高的桅杆,還有現在收起放在船上的水翼,哪怕現在它的船帆全部收起,可站在它的旁邊,似乎都能感受到專為競速而生的它乘風破浪時的那種氣浪。
雷洪汕是圍著這艘船左看看右看看,如果不是貿然上船是一件很不禮貌且具有一定違法性質的事,雷洪汕真想現在就上去好好的看看它裡麵的結構。
“衣斯q斯密?”
就在雷洪汕沉浸在近距離欣賞這艘漂亮的帆船時,不知不覺身邊突然傳來一個有些口音的鷹語將他從沉浸中喚醒。
“騷瑞,這船太漂亮了,我一不留神就看入迷了!”
剛剛轉回現實世界的腦子一下子沒注意,但這些年在國外的生活經曆讓他下意識的直接用鳥語回應了對方。
對方沒想到雷洪汕的回複居然是用鷹語,雖說在魔都這種國際化大都市裡遇到精通鳥語的人很容易,可能看到一個喜歡船又能流利溝通的龍夏人卻並不多見,畢竟鳥語中那毫無關聯的專業詞彙很容易讓人感覺是大家說的都是鳥語,卻特麼的都聽不懂!
“謝謝你的稱讚,你的鷹語很棒!”
雷洪汕這時候腦子才終於正常運轉,終於發現和自己說話的是一位白發的外國老人。
“我在醜國工作生活了幾年,忘了介紹了,我姓雷。”
“讓·羅謝爾。”
這名字一聽就知道是典型的琺蘭棲人,兩隻手在空中短暫的相握了一下,但接觸的瞬間,羅謝爾明顯的愣了一下,他粗糙的大手突然發現眼前這個年輕手掌的粗糲程度不亞於自己,一瞬間,老人對這個年輕人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您是這艘船的主人?這船是參加旺代單人環球賽嗎?”
“yse,不過去年我因為身體原因沒能參加。”
“那太遺憾了……”
雖然老人去年沒有能夠參加比賽,但雷洪汕絲毫不敢小覷眼前這位老人,旺代單人環球賽是四年一屆,去年剛剛舉辦過一屆,下一屆要三年半後了。
老人對雷洪汕表示的遺憾禮貌性的用一抹笑容回應,但這個笑容中掩飾不住裡麵的失望。
“雷,想上來看看嗎?”
“好啊……”
強行摁住砰砰狂跳的小心臟,雷洪汕趕緊脫下自己的鞋子,光腳走上了這艘船,這是他剛從粟老板那邊學到的上船禮儀,對於那些大船來說直接穿鞋就行,但這種特殊的船,鞋麵很有可能會造成船體磨損,光腳上船是一種不成文的禮儀。
羅謝爾帶著雷洪汕參觀了一下這條帆船,船艉是船體最為寬大的位置,四周無數各種顏色的纜繩被仔細的纏繞、整理在每一個絞盤,以及它們應該在的位置,讓人頓時感到這船主的管理極為細致和具有一種強迫症的完美感。
艙內地麵也被打掃的乾乾淨淨,這塊船體最為寬大,也是船員活動區域最舒適的區域中間矗立著一個操控台,它的出現雖然將這塊沒多大的區域強行分割使其變得更加狹小,但雷洪汕明白這玩意是整艘船的中樞控製位,它矗立在這就已經說明了它對這艘船的重要性。
這裡低於前半截的船體,這是方便船員進入船體前部的下層空間外,還可以改善船身重心,並優化的風阻和尾流,這裡還有一個可以推拉活動的半透明罩,將它往後拉動一米,可以正好覆蓋艉部甲板三分之二的區域,方便駕駛員在這裡向外觀察海麵情況和駕駛船隻。
走到甲板前方,光腳走在光滑的船身上讓雷洪汕有些不太適應,每一步都有些小心翼翼的,而老人羅謝爾卻絲毫沒有任何不適,他的雙腳仿佛就像帶著吸盤一樣牢牢的將他的身體固定在上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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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賞完外麵自然要進入船體內部,彆看現在是秋末,但秋老虎的陽光依舊把船艙裡麵曬的跟一個蒸籠一樣悶熱。
進入到裡麵,雷洪汕感覺進入到了一個逼仄的鳥籠中,艙內擺列著各種器材、備用零件、繩索以及物資,滿滿當當的擠占著這裡本就捉襟見肘的每一寸空間。
和那些帶休閒娛樂性質的帆船不同,那些船有著較為寬裕的生活空間和舒適的休息床位,而這條船不管外麵還是裡麵,就沒有一處是可以舒服讓人坐下或者躺著的。
“您……平時睡哪?”
雷洪汕好奇的詢問著羅謝爾。
“睡覺?嗯……如果是平時訓練或者日常航行,天氣像今天這樣炎熱的話我會選擇睡在控製台後麵搭一個吊床,而如果天氣惡劣,以及比賽的時候,我會選擇在這裡睡上一小會。”
老人拍拍艙內電子設備旁的一個更像靠椅一樣的東西,這玩意說是靠椅,其實更像是一個僅有一人寬,不到一米五的長簡易長椅,老人坐上去如同斜著半躺在上麵一樣,這種姿勢也就勉強咪個眼,連翻身都不可能做到。
“在這裡……這麼不舒服,那豈不是睡一會就要醒?”
雷洪汕很清楚這個姿勢並不是睡覺的好姿勢,老人一聽這話笑了。
“boy,在比賽中,像我們這樣的人已經習慣將睡眠切割成10分鐘到20分鐘的碎片化睡眠,而且一天睡覺的總時長能達到4個小時就已經不錯了,如果在惡劣風浪中,我們48小時甚至不睡覺都是常態!”
“嘶……”
雷洪汕雖然精力旺盛體能充沛,但聽到這個時間也感到頭皮發麻;而且彆忘了在船上不睡覺可不代表著就可以這樣躺著,而是要在風浪中保持高度警惕和不斷的操作駕駛帆船繼續航行,這中間的體能消耗也是非常大的。
艙內很悶熱,雖然開著透氣窗,可船隻屬於靜止狀態,海風很難從狹小的氣窗撞風進來降溫,兩人在裡麵待了沒多久便走了出來,羅謝爾還特意從裡麵拿出了咖啡壺。
“抱歉啊,雖然我是這條船的主人,但我卻隻能用最簡單的咖啡招待你,甚至連多餘的杯子都沒有。”
羅謝爾這話可不是假話,他手中拿著的隻有一個充當杯子的保溫壺蓋子,和一個一次性的紙杯。
“沒關係,從您艙內裡的情況來看,這些一次性杯子都屬於額外的負重物資呢。”
接過連杯座都沒有的紙杯,雷洪汕那粗糙的大手讓他能免疫這略燙的溫度,而他這句不是笑話的笑話卻成功把羅謝爾給逗笑。
這個可真不是笑話,這種船就像專業的賽車一樣,除了必要的物資和裝備外,為了減輕每一磅的重量,多餘的物資甚至都不會放到船上,不僅沒有多餘的杯子,船上連個正兒八經坐的地方都沒有,兩人就靠在船艉喝著咖啡。
“看來你還真懂船。”
“no!羅謝爾先生,我可不想在您這種行家麵前裝懂行,其實這些東西……我隻是在一個小時前才剛剛惡補學到的。”
麵對羅謝爾的誇讚,雷洪汕趕緊謙虛的道出了自己隻是一個小時前才了解到這種競速船的真相,再裝下去,他從聖地亞哥老船長,以及剛剛惡補的那點匱乏的航海知識就要用完了。
“沃特?你確定不是在逗我吧?你的膚色,和你手掌的粗糙度讓我直接判斷你應該是一名長期生活在海上的水手!”
羅謝爾很詫異自己居然看走眼了。
這個還真不能怪他走眼,雷洪汕皮膚黑黢黢的就像天天在海上被暴曬出來的一樣,雙手又那麼粗糙,這兩個特征,再加上雷洪汕看這艘帆船時的那種癡迷的眼神……
換誰,誰都要看走眼!!
“這個……我還真沒有逗您的意思,怎麼說呢……其實,我今天是打算買一艘較為合適的船……”
雷洪汕整理了下思路,便將自己從一開始被推薦遊艇到後麵的休閒遊艇,最後自己卻盯上了這種競速帆船的事情簡單的敘說了一遍,這事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沒必要藏著掖著。
羅謝爾聽完敘述覺著有些不可思議,但看到雷洪汕的氣質,以及一身自己很熟悉的戶外裝,還有手上那塊幾千刀勒的戶外表又覺著對方並沒有說謊,隻能善意的提醒他。
“boy,雖然這船確實漂亮,我願意稱它為最美麗的帆船,可這種船不便宜,單人小艇很多,像跨大西洋單人帆船賽的那種級彆帆船,九米的長度更合適你這樣的新手,價格也比較合適,一百萬刀勒可以買到非常不錯的船了,為何你更中意這種20米的大船?”
“因為它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