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洋這個名字是西方航海家航行時起的名,因為相比無風三尺浪的大西洋和其它更惡劣的大洋,這片大海簡直就是風和日麗海浪適宜的絕佳航行水域,但那隻是它好脾氣的時候,如果碰到它翻臉……
或者說是遇到它帶著雙引號“打噴嚏”的時候呢?
一個大浪從側麵打過來,一艘漂亮的帆船在浪花中消失了一下,然後又堅強的趁著風向一把衝過了浪頭。
剛才那一下的浪湧讓不少有些寒涼的海水打上甲板,劈頭蓋臉的淋在船艉那個小甲板上年輕人身上;但那年輕人卻絲毫沒有一點躲閃的意思,任憑海浪衝擊在自己身上,雙腳如同鋼釘一樣牢牢紮在甲板上。
浪花順著光滑的甲板向船艉泄水槽流去,年輕人抓住時間差迅速調整左邊的兩個絞盤,將風帆的角度偏轉一點,既保證帆船依舊有著足夠的速度,也保證著船體不要在狂風巨浪中傾覆。
此刻的年輕雙眼有些赤紅,冒出的胡茬的臉龐上帶著一絲的疲憊,可他依舊牢牢的堅持在這個崗位上,並且隨時注意著海上一波接一波的浪湧和隨時變化的狂風。
又一個浪花過去,這個年輕人借著海水衝刷臉麵帶來的冰涼感強迫自己大腦保持最清醒狀態,順勢用粗糙的大手抹了一把臉上殘掛著的水珠。
看著遠處起伏的海浪勢頭和數量,這個年輕人趕緊瞄了一眼電子海圖,上麵一個大大的氣旋正在上麵旋轉著,而一個綠色的小三角正在它的西麵拚命的向西麵跑路,而龐大的氣旋正不斷的在它身後追趕著。
再衝過一個浪頭,年輕人瞟了一眼船艙那個掛在吊床上的身影,心頭默默祈禱著:
“瑪德,老頭,你可要撐住啊!!”
時間回到兩天前,雷洪汕一路學的很認真,玩的也很開心,除了上手體驗駕駛帆船的樂趣外,更重要的是這一路上他感應到了海底無數大小黃金礦的存在。
就像之前說的,海底采礦的門檻太高,攔住了無數想嘗試的人,這使得海底的黃金礦如同未開發的原始地一樣待人采擷。
搞到後麵雷洪汕已經有些麻木了,東邊也是一堆礦西麵也有一團礦,這巨大的幸福感讓他都不知道往哪走才好。
不過很快他便冷靜下來,現在船隻還是老船長的,去哪是他說了算,自己最多是在控船時稍稍能有一點左右擺動的橫向餘地,但大方向是隻能聽船長說了算。
其次被無數海底金礦的感應弄麻後,他也開始逐漸的脫敏。
也就是適應和學會如何去挑選這些金礦。
首先太小的沒意思……拍死!
至於多小……雷洪汕已經被大量的礦弄得閾值越來越高,現在不超過10噸且不具有快速開采價值的礦他都不想理會!
太深的現在還沒法挖……拍死!
太靠近淺海的肯定是在附近海島200海裡經濟專屬區內……拍死!
隻有那些深度合適,位置比較合適的礦他才會專門記下這些礦點的位置。
而且在經曆過那麼多原始礦的勾引,雷洪汕也逐漸摸索到一個小竅門,那就是甭管黃金多少,先看海域區域,深度合適以及附近是否有經濟專屬區,如果這些條件都不合適雷洪汕連過去感受一下的興趣都沒有。
其次就是跟著超級巨礦的感覺走。
大礦、巨礦能給雷洪汕帶來的召喚感更強烈,但它也有個缺點,就是海水也許隻有五百米深,但坑爹的它在一千米下方!
也就是說還要破土五百米到一千米的位置才能挖到它!
這個技術難度目前沒法弄。
不過哪怕是發現不合適,但巨礦旁邊難保有一些稍微合適,靠近海床甚至就在海麵的淺層礦,隻要有足夠的利潤價值,先收了這些淺層礦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更何況,在收獲這些淺層礦的過程中,還能順便以這個名義對海底深層礦進行勘探,從而用科學的方法找到下麵的巨礦。
如果有足夠的利潤,雷洪汕相信能驅使科技樹上,生長出專門用於深海海底世界淘金的另一個科技枝蔓出來。
如果這個超級巨礦實在沒有可開采的價值,那至少也算是給自己標了一個地雷點,下次過來就清楚這個位置不需要浪費時間。
順著這個思路,雷洪汕一路和老船長駕駛著雪絨花號向南航行,一邊感受著海底黃金的位置和大小,就這樣跑了一天半,雪絨花號已經來到香蕉猴國土的正南邊,也就是已經開始準備折返往鼻屎國的海峽方向走了。
但海上天氣變化的就是那麼快,雷洪汕一覺醒來就發現情況有些不對勁。
這股不對勁他說不上感覺,但總感覺心驚肉跳的。
“船長,我感覺這股風有些不對勁啊……”
當雷洪汕把心中的疑惑向羅謝爾道出時,老人這才輕描淡寫給出了答案:
“沒錯,是有些不對勁,因為這是台風到來前的前兆!”
“臥槽!”
雷洪汕被老船長這句話直接嚇到爆了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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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y,你不會天真的認為海洋就是像這樣永遠對你笑臉相迎的吧……這隻是個假象,更多的時候,大海更像是個狂暴的野獸!”
看到雷洪汕被自己的話語嚇到,老人心中終於湧起了些許報複得逞的快感。
“放心了,我沒有傻到要去挑戰台風,我會利用時間差,在台風過來之前擦著他的邊緣劃過去,而你也正好適應一下風浪中的航行,你能適應這一關……基本上你就能通行全球80的海域了。”
聽完老船長的敘說,雷洪汕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你要說老船長瘋狂嘛……他還知道這艘小帆船根本沒法在這種狂風巨浪中生還下來;但你要說他不瘋狂嘛……
這老頭又偏偏故意給你整這一出!
不過船是人家的,他說往哪走就要往哪走,雷洪汕隻是一個船員,根本沒有說話的權利。在船上,船長就是最大的,除非嘩變,也就是用特殊的手段剝奪船長的指揮權。
但是做這一步基本上是在冒險,在國際上,在任何一個海洋國家,甚至是有內河船隻的國家,嘩變這一條都是重罪,除非你有足夠的證據證明船長的精神狀態和下達的指令已經明顯不合適再繼續履行船長的職務,並且危害船隻航行安全和所有船員的生命,隻有這樣才有可能在法庭上從輕處理或者是免罪處理。
無奈的雷洪汕隻能硬著頭皮按照老船長的要求,按照既定的航向航行。
幾個小時後台風的尾巴果然就追上了雪絨花號,如果換成是兩天前,雷洪汕在這樣的狂風下根本沒法能夠控製得住這條船,但是經過老頭這兩天的調教和他天才般的學習能力,現在的他基本上是遊刃有餘的能夠應付這場麵了。
而且就像老人偷偷下定的決心那樣,在風浪中,老船長並沒有直接乾預操作,而是在風浪中直接把自己固定好後淡淡的說道:
“boy,從現在開始,我不會直接下達操作的命令,一切就看你自己應對了,未來的十個小時裡你將獨自駕駛船隻穿過這片海域,我隻有你的操作有嚴重失誤時才會出言糾正你的錯誤!我給你三次機會,如果這一路你能夠讓我開口次數小於三次,那麼你就能獲得我親自頒發的合格證書,我保證用我最大的人脈幫助你向船廠訂購一艘ioca60帆船;但是如果你讓我開口次數超過三次……”
老人沒說完不成的結果,但雷洪汕一聽也沒得選。
這是一個挑戰,是一個來自羅謝爾老船長,或者說是老校長給自己的挑戰。oca60帆船,輸了……他絕對不想輸!
oca60的身影,更彆說有緣乘坐上雪絨花後這一路上的親身體驗,那種單人就可獨自駕馭操作的快感,這種船在海麵上縱騁飛躍時海風吹拂麵龐的感覺……
如果說沒上船前雷洪汕還沒有體驗過這些綜合快感,他還能勉強捏著鼻子買條其它船湊合將就一下,但是經曆過這麼幾天的體驗……
這就像你上來就習慣了f1賽車給你帶來的速度和激情,再讓你回去開拖拉機時的那種巨大落差!
忍不了!!多一天也不想忍!!
而且雷洪汕從來就不怕挑戰,既然有人劃下道了,那隻要彩頭足夠誘人,那就沒有什麼可怕的。
就這樣,老人坐在旁邊,將所有的操控全部交給了雷洪汕,他就像一尊佛像一樣,就坐在那裡靜靜的觀看著雷洪汕的一舉一動。
或者說,是欣賞經過自己幾天打磨後,這塊寶石逐漸綻放出來的初始光芒。
對於老人來說,這絕對是一種無比享受的樂趣和快感,沒有什麼比看著一塊完美寶石在自己麵前誕生那種愉悅了。
雷洪汕也不負他的期望,在8個小時的航程過程中,老船長隻開口了一次。
而私底下,老船長心中也覺著這一次開口有些不合適,因為雷洪汕當時處於正在適應過程中,為了求穩他將迎風角調小一些保證船身傾角不過大,而且利用了浪頭湧起的角度進行變向,從安全上來說他是沒有錯的。